第152章 早安,哩哩
池哩被气的胸口起伏不断,仰头死死盯住监控上的红点,含水雾的眼睛泛红。
单栗受到冷冷的命令,抬起头看向池哩。
没等她迈开腿,女孩就自己跑上了楼,蹲在一个小角落,眼泪顷刻间砸落在地上。
瘦小的肩膀在颤动,翅膀好像彻底被捏断了散在脚边。
单栗伸手拦住要跟上来的乌廉,“你先走。”
乌廉不认同,“祁爷说了让她回房。”
“我知道,你先离开。”
乌廉于她对视几秒,轻嗤声,“你可别起什么善心,违背命令的下场你很清楚。”
祁爷对他们而言不止是领袖,这里的一群雇佣兵,多数都是从人贩子手里抢来的。
祁砚峥小时候无聊,爱好就是捡孩子。
至于为什么要这些被虐待到不成样的,很简单。
经历过一次死亡才知道命的珍贵,他要的,是嗜血的忠诚。
单栗也是被祁爷从人贩子手里救下的,那时她被父亲亲自卖到人贩子手里,衣衫褴褛。
脖子上被喝醉的那群人肆意用烟头烫脖子。
她小小一个,稍有抵挡就会被棍子打腿,甚至是在露天饭馆外,围过来的人都是看热闹的。
没人帮她。
就在单栗狠下心想拿起酒瓶碎片解决生命时,不经意路过的祁砚峥停了车,让他把人给救了。
想起这段过往,乌廉表情有些阴,看了她一眼,垂头走了。
单栗眼眸划过一丝暗,迈腿走向池哩,窥见她脸上的泪珠,她朝她伸手,“主卧没有监控。”
池哩一愣,仰头眨下眼睛,睫毛上的泪珠滚落至下颌,晶莹的悬挂着。
“真的?”
她有些不信,祁砚峥这种变态都能在房间装镜子,怎么会舍得不在卧室装监控呢?
一想到房间内恐怕会有监控,她指腹都发冷,激起麻意。
“真的。”
单栗握住她的半掌将人拉起,退后半步,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凭借在卧室帮她解围那次,池哩打算姑且信她,回到主卧,她特意环顾四周。
视野内是找不出摄像头的痕迹,见单栗淡定的神色应该也不至于骗她。
她心底的难受劲消散了些,闷着脸坐在床头。
这里现在只有她们,池哩恹恹垂眼,纸巾擦拭脸上的泪水,嗓音沙哑,“你是不是也觉得祁砚峥很变态。”
“金色鸟笼,锁链,说虐待好像差点意思,这里有最好的食物,他也不会打我,只是…”
“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就像是有人在我身上压了厚厚的一层金属,胸口淤堵,想挣扎的力度也被桎梏。”
单栗看着女孩,静静的聆听,没有出声。
她说了这么一段,其实也不指望单栗会有回应,只是想找个人说说心声,吐出来才痛快些。
离开时,单栗还是之前那句话。
池哩垂着眼睫,手指纠在一起,她就算顺着祁砚峥的心意来,他就会对她有宽恕吗?
她心里没底,毕竟骗他的那次应该也是祁砚峥这辈子第一次被耍弄的体验。
不把她给玩废能罢休吗?
女孩眉尖拢起,眉眼有淡淡的愁,须臾,她叹口气。
径直走到窗户边,是被十字架封锁的,推开也出不去,顶多能看见外面的景色。
绿色藤蔓在窗户上绕了一圈,却还是阻挡不住往上蜿蜒,近处的玫瑰花鲜艳夺目,嫩花蕊,清香。
她半阖眸,屈指抚摸了下花瓣。
池哩洗完澡出来,外面乌黑的夜色繁星点点,月光洒落在地板上,格外迷人。
吹干头发,她就搬着张凳子坐下。
单栗敲门进来的时候,地板上蜿蜒的锁链泛着冷色调的银光,女孩背后的发丝轻轻飘动,她撑着下巴,扒在红色椅背,脚上的鞋掉了半只。
被月光洒下的侧脸,带着些许慵懒,尤其是在她脚上的那条链子,铺成一幅漂亮诡异的画卷。
单栗知道她在失神,仰头看月亮的眸子带着向往,碎光却蒙上黑雾,隔绝掉她的念头。
她缓步向她走去,“夫人…祁爷电话。”
池哩闻言侧了下头,闭上眼睛,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
她上楼就把那部粉色的手机给关了,气还没消呢。
他现在又要干什么。
因为单栗这句话,不止扰乱了她欣赏夜景的宁静,也让她藏起的闷火激发了出来。
他当她是什么!想干嘛她就得干嘛。
单栗看出她的不情愿,举手机的指腹收紧,看了眼通话界面,秒数正在一点点增加。
“哩哩”
男人喊了一声,很哑。
她看向池哩,她靠在椅子上,睁开的眼睫向下低垂,半边轮廓笼上阴影,连同那黑曜的眸。
女孩不言,她将手机放下就出去了。
池哩没看在床柜上的手机,也没管,直接上床闭上眼睛睡觉。
电话那头也默契的没再出声,气氛就这么僵持着,只有通话的时间在变化。
第二天,池哩迷迷糊糊醒来,下意识嘤咛声,而后下床。
锁链的长度被调到可以在房间内行走,窸窣的声音落在地板上,池哩正揉着眼睛,突然听到声轻喊。
皱起眉看向了床头柜,点下屏幕,显示低电量,仅剩百分之十了。
屏幕是通话界面,时长已经有八个小时了。
她愣在原地,对面又发出喑哑的一声,声音很倦,颗粒感明显,“醒了?”
“你怎么还没挂电话。”
港城现在应该都凌晨三四点了,他还醒着?
女孩低柔的声音很轻,带着没睡醒的酥感,可能是睡饱了,没昨晚的戾气。
屏幕里的那边灯光并不算亮,他捏揉发痛的眉心,吸了口烟垂下手,靠着缸抖了抖烟灰,缭绕的烟雾中显得他的神色冷沉又带丝颓感。
“睡不着。”
淡淡的回复。
他视线看着屏幕里女孩露出的指腹,晕着红,想咬上一口。
口中的烟雾晕的嗓音涩,他低咳几声。
池哩听了他的回复,“哦,我要去洗漱了。”
“嗯。”
她揉了下眼,“手机要没电了。”
这是要挂断电话的意思,祁砚峥扫了眼墨色瓷桌上十几杯空了的咖啡杯。
垂下眼睫,被阴影遮住的黑痣突显几分忧郁,他最后说了句。
“早安,哩哩。”
-等了八小时,只为一句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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