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志忠坐在书房中忽然感觉有些心惊肉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忐忑不安之下,手中的茶都不香了。
心口处还在隐隐作痛,弟子与知己在同一天死去,还是死在同一个人手上,这教他如何能够承受。
阿冷的音容笑貌还在眼前浮现,茶室里仿佛还残留他的味道。
聂志忠眼圈一红,悲从心起情难自禁。
探手取出书架上的画册徐徐展开,上面赫然是阿冷英俊的容颜。
“阿冷放心,老夫定当为你报仇雪恨,将那该死的畜生活剐在你墓碑之前。”
悲转为怒,聂志忠面色逐渐涨红,额头青筋暴起眼神越发狠戾。
耳旁持续传来禅房的诵经声,一片祥和之中聂志忠内心稍安。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电光划破天际。
“轰隆隆......”
春雷炸响,漆黑雷云瞬间弥漫半座神都。
“这鬼天气说变就变,快回家收衣服了。”
天色骤变,街上行人快步回家。
左相府邸被遮盖的严严实实,一丝天光都看不见。
书房陡然一黑,聂志忠面色猛然一变。
迅速起身窜出书房,刚出房门的一瞬间便被头顶天威惊得心脏狂跳。
闷雷声逐渐变得清晰,巨鼓一般敲击在他心里,震得头皮发麻。
雷云漆黑一片,延绵上百里之远,一道修长人影隐于其中若隐若现,杀气与天威笼罩聂府全境。
聂志忠浑身灵气荡漾,神变后期修为浪如滔。
双目陡然变成淡青色,清灵玄妙之气涌动,瞬间将雷云中的人影看清。
各色雷霆乱窜,明暗闪烁之间照耀四方,同时也映照他阴沉的老脸。
这道人影化成灰烬他都认识,那是他永恒的梦魇。
“凌迟!”
聂志忠老牙咬的咯吱响,面部在颤抖下逐渐肌肉扭曲。
眼中恨意超越对天威的恐惧,看着头顶宛若雷神一般的凌迟心里杀意立刻爆发。
“小畜......”
不等他开口说完,头顶春雷巨响登时传出:
“神都各方官吏百姓静听。”
“有巨贼名聂志忠者,忝为当朝左相”
“其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卖神州,与北域合族鬃狗为伍,跪舔其使团如奴才一般。”
“陷害忠良,拿御龙卫将士之新妇招待石国孽畜。”
“妄图出卖神州北境之屏障,割地以换自身权势。”
“数次出卖北境情报,以至于无数将士命丧敌手。”
“其恶行罄竹难书,其心不可饶恕!”
“今我凌迟仗雷霆之神威,伐天人之所恶,诛此逆贼于神都。”
“各方武修势力保持安稳,若敢趁机生事者,虽千万里本侯也杀绝尔等,勿谓吾言之不预也!”
凌迟隐于雷云深处,舌绽春雷昭告全城。
言辞间尽是大义,丝毫不提自己被伏杀之后的愤怒。
檄文一出,举城皆惊。
“檄文?凌迟再传檄文竟然是讨伐聂相。”
“他说的是真的吗?聂相竟敢勾结合族割地?”
“逍遥侯是修雷法的刚烈之人,必然看不惯左相此举,而去早在大朝会时便已有端倪出现。”
“聂老狗门生众多,恐怕会有人驰援他啊!”
......
整个神都沸沸扬扬,一腔毫无文采之檄文彻底将其点燃。
聂府四周数十里百姓浩浩荡荡离家避难,这等强者打将起来说一句毁天灭地也不为过。
聂志忠整个人愣在当场,浑身颤颤巍巍双眼几乎瞪出血来。
文人最忌身后名有亏,这一通檄文传出,他聂志忠在神州再无立足之地。
“小畜生,我@#@.........”
“聂志忠,尔岂配为忠?”
“即日起,本侯替你改名聂志奸,筑碑立传歌颂尔之功德!”
不等他先开口,雷云中的凌迟再度一声暴喝,瞬间将他想说的礼貌用语憋了回去。
“还敢派人伏杀老子,你有几条命够我一只手杀得。”
“这一击,代表被你出卖的无数神州子民和死在合族手上的悍卒与百姓。”
“他们的冤魂在向你索命,你听到了吗?”
“老子现在就送你举族飞升!”
凌迟语速极快,声势庞大天威在身。
头顶三色雷光凝聚在巨大旋涡之中,硕大雷矛直指聂志忠。
【雷霆神矛】
“给我撕碎此国贼!”
聂志忠一句话都没说完整,凌迟丝毫不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耀眼神矛裹挟天威轰然落下。
璀璨雷霆之下是聂志忠赤红的眼珠,他苍老的身躯气得发抖,神变中期修为在如此攻击之下和蝼蚁并无区别。
永安门前的无力之感再度涌上心头,死亡面前他连一丝还手之力也无。
“幸好老夫有所准备,不然真叫你得逞了。”
聂志忠狰狞一笑,凌迟既然到了自家府邸那徐缺的下场不言而喻了,就是可惜了这把龙门境五重的好刀。
好在他老谋深算,做事岂能没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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