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汉趴在原地愣了三秒,赶紧站回原地。
“属下不应该替赌坊干脏活。”马汉略微思索,他觉得自己错在拿了钱还给人干了脏活。
“嘭”
他再一次摔倒在同一个坑里。
裴世南和众小旗都想不到马汉到底是错在哪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干着急。
“滚回来站着,你还要在那个屎坑里趴到过年吗?”凌迟的音量逐渐变大。
马汉吓了一跳,赶紧捂着脸爬起来,站回原位。
凌迟看着他肿胀的脸都没地方下手了,松开了攥着的拳头。
“你还不知道你错在哪里?你的脑子让狗吃了吗?”
“你缺钱你不会张嘴找你们大旗令借支吗?实在张不开嘴,你找几个能打的同僚去扫他三五个地下赌场很难吗?”
“你是个猪脑子吧?你替人家扫了地下赌场,钱财你抄回来了吗?”
“你们缺钱了,去找几个为富不仁的老爷抄了,你们踏马的是不会吗?”
“还收脏钱,那是脏钱吗?那是你们的劳动成果。”
凌迟越说越快,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大家恍然大悟,下面一片憋笑声。
“还有老裴和王川,你俩别站在一边笑,要多关心自家兄弟,你们的袍泽都穷到替人干脏活了,你们都不知道,还踏马有脸在一边偷着乐呢,我都替你们臊得慌。”
二人让凌迟说的一脸通红,又无法反驳。
他们认为凌迟的做法一点儿也不像官场的作风,他们哪儿知道,这种操作才是真正的官场作风。
更厉害的他还没见过呢。
“还有你们,平日里买东西不给钱的,吃拿卡要的,我不想和你们计较,但是你们记住了,搞钱的办法多了去了,别一天天只看着那些蝇头小利,那些穷人榨干了能有几个钱。”
“远了不说,就说今天抄了薛家,那个谁,王川,今儿在薛家抄了多少钱?”凌迟下巴对着王川一扬。
王川赶紧掏出个小本儿回答道:“回大人,薛家一共抄得金币1475枚,银币3750枚,还有铜币四万五千枚,房契、地契、还有一些字画尚未变现。”
“听见没有,光一个姓薛的,就抄了这么些钱,你们就不知道动动脑子吗?”
“这年头,哪怕你们踏马就是去找个奸商收拾了,也比你们盯着那些小商小贩强。”凌迟转身看着马汉,继续说道。
“你是靖安司啊,你踏马还能让赌坊的那些土鳖把你拿捏了,你真踏马给老子丢人,带齐家伙跟我走,老子连夜拆了那什么赌坊,马汉你来指路。”
凌迟越想越气,不行,必须马上报复回去,把靖安司的威名找回来。
众人看着凌迟说动手就动手,心里一愣,心理上还没反应呢,身体已经跟上了,裴世南和王川对望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
凌迟的做派很符合他们军中的价值观,都是凭双手挣钱,不寒颤,就是有些肆无忌惮,难道不应该蒙着脸吗?
凌迟才不愿意蒙脸,他打的就是靖安司这块牌子,一劳永逸,即整顿了队伍,又在地下世界立了威,一举两得,简称双赢。
马汉肿着脸,在前头带路,他还没反应过来,刚才还在挨骂呢,怎么一转眼就出来打劫赌场了。
凌迟一边走一边和小旗令们说着什么,不时发出一阵大笑。
大发赌坊转眼即至,凌迟看着这间规模一般的赌坊瘪了瘪嘴,这破地方能有几个钱?
“嗙嗙嗙,开门,靖安司查房。”
凌迟随手砸了几下,不等里面人开门,直接一拳砸翻大门,闯了进去。
二十几人鱼贯而入。
里面的赌客都惊呆了,什么情况这是?
门板下被压住的赌场小厮挣扎着爬出来,一抬头看见是身着锦衣的靖安司众人,马上跪在墙角,不说话也不跑,一副任由发落的样子。
这个小厮是个聪明人啊。
“主事的死了吗?还不出来见客?”凌迟的声音滚滚响彻整间赌坊。
赌场养的打手一看来人是靖安司,为首的更是今天公开剐了薛大薛二的猛人,众打手瞬间变成鹌鹑。
“所有人,你们聚赌被捕,没收全部赌资,赌场查封,主事的和东家一起带走,接受我靖安司深入调查,我们怀疑你们和薛家兄弟案子有关。”凌迟对这些业务太熟练了,张嘴就来。
“这位大人,小人是这家赌坊的管事,我们东家是镇衙门何大人,大家都是官场中人,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自己人。”管事的一脸社会的表情,表示你们官场那一套我都懂。
“啪”
凌迟一个大嘴巴告诉他,不,你不懂。
“你们东家被我绑在门口亲眼看着我剐了薛大薛二,你不知道吗?你没去看吗?”
凌迟很好奇,这事儿居然还有人不知道,看来靖安司宣传的不到位啊,上午动手之前,通报案情的时候也没有提到何河,也难怪了。
管事的被一巴掌扇在地上,右边脸肿的老高,牙齿吐了一地,他知道,风光的日子从此刻起,正式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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