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骨裂声清晰可辨,傅尊脸色陡然一白,一口逆血被他强行压下。
凌迟右臂高举又是一拳砸下,傅尊弯曲双臂护住面门,两只小臂被强劲冲击力当场砸断。
红白的骨茬刺破皮肉,手臂软绵绵的垂在一边。
十几枚拳印结结实实烙在傅尊面门,上面一片血肉模糊,十几颗沾染着鲜血的牙齿散落一地。
凌迟直起身环顾四周, 见荃都尉悠然转醒,身形一闪。
左脚作支撑脚,身体后仰似满弓,右腿划出一条圆弧,足尖一道寒芒闪过。
“嗙!”
荃都尉只觉后腰一阵剧痛传来,整个人便飞出去好几十丈。
凌迟手搭凉棚目送远去的荃都尉。
抬手从地里拔出斩马刀,连刀带鞘的顶在傅尊喉头。
“今天不杀你,只因你是傅道台的狗儿子,再有下次定教你人头落地。”
傅尊努力想要睁开红肿的双眼却做不到,张着嘴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来。
来时的胜券在握,与此时被人拍翻在地的心态变化,让他无法接受。
他堂堂一道府台之子居然败在一个不知名少年的手上。
凌迟在心里已然给他判了死刑,只待贺家事了便直接杀上门去。
“转告卫江和卫萱,他卫家连自己人的嘴都管不住,让他们三天之内取来人头赔罪,否则我自己上门去取。”
光头喽啰旗令已经清醒过来还在假装昏迷,被凌迟一巴掌拍在脸上对他说道。
凌迟说完便抽身离去,再待下去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当场宰了这帮人。
远处观战武者见他干脆利落的解决了战斗,不禁心里骇然。
这可是盛州靖安司新任校尉,虽然是个关系户,但是人家气海八重的修为却是实打实的。
“老黄,这少年什么来头?战力如此强大不该是籍籍无名之辈才是啊。”一个武者面带疑惑的问道。
“你们都等着吧,他的名声迟早要响彻左近数道,今天这种场面不过是他武道路上的小场面罢了。”
黄姓中年武者感慨道,这种天之骄子又岂是他们这种平凡武者能够媲美的。
一众卫县旗令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彼此相顾无言。
只能各自取出丹药救治自家校尉,分出两人将几十丈外的都尉抬回来,方才还神情桀傲不逊的荃都尉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一副苟延残喘的模样。
麾下旗令只得草草救治一番,然后灰溜溜牵马走了。
没了赶路心情的凌迟一路疾行,不过数十息便赶至汜水河边,河对岸就是集庆镇码头。
码头上吵吵嚷嚷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捂着腿躺在地上,身边都是血迹,还散落着几个铜币。
旁边老妇捶胸顿足哭天喊地,周围的船工水手围了一圈又一圈在一边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
几个身穿锦衣的靖安司旗令正和一大群江湖武者对峙,这群武者隐隐以一位刀疤脸的年轻男子和一名背剑老者为首。
看气势这两人都有气海境修为,尤其是那背剑老者气势浑厚,至少气海后期修为。
“钱也赔过了你们还想怎么样?想讹诈也不问问老子手里的刀?”
一个持刀武者匪里匪气的喝道。
对面靖安司大旗令阿正气的面色通红,要不是打不过对方,他早动手了。
“你家少爷踢断王五六一条腿,赔几个铜币就想走?未免太不把我们靖安司放在眼里了。”
阿正指着刀疤脸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靖安司不过小猫三两只,也敢跟我这么说话?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说出吾名吓汝一跳!”
被围在中间的刀疤年轻男子突然讲话。
阿正被一句话噎得够呛,集庆镇靖安司成立不过几个月时间,气海境只有一个临时坐班的凌迟,眼下还不知道去哪儿浪去 了。
正待他绞尽脑汁想要反驳时,身前突然多了一道身穿锦衣的修长人影按刀而立。
“小心!”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带着骇然从刀疤青年背后响起,来人速度太快,他来不及有所反应。
“啪!”
气海初期的刀疤男吐出一嘴黄牙,被打的倒飞出去十几丈,一头栽进汜水,被浪花一卷不知所踪了。
他们气海三重的少爷被人一巴掌打飞,一帮武者连喝骂都来不及,急忙下饺子似的跳进江水去捞人了。
“还说出汝名逗吾一笑。”
“我靖安司什么样,轮得到你踏马来管闲事儿?”
凌迟冷冽的声音传来,被傅尊惹出的一肚子火正好发泄在这帮人身上。
“凌大人,是凌大人回来了!”
“凌镇尉,对面的实在欺人太甚。”
“就是,只因王五六一时没有避开道路,便被那刀疤脸一脚踹断了腿。”
“我们让他赔钱,他居然扔了三枚铜币就想了事。”
麾下旗令一见主心骨归来,马上七嘴八舌的说道。
凌迟一边感受着体内雷珠的审判,一边皱着眉他听众人说道。
“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你在给你们曹校尉招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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