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
怎么着,这个韩王李元嘉这是打算宠妾灭妻?
房玄龄身为宰相,自是无法在儿女之间的家务事上插言,谁对谁错也好,都不合适;房遗直那就是个书呆子,品德没的说,但是太过方正,遇到这种事也就是忍气吞声;卢氏虽然泼辣,但是丈母娘再怎么彪悍也不能大张旗鼓的给女儿讨说法,你叫别人怎么评价房玄龄的家教?老三房遗则太小,啥也不懂呢;至于以前的房遗爱,更是个木头疙瘩二傻子,根本不会理会这些……
但是房俊不行,他忍不住!
这不是欺负房家无人,没人给房氏撑腰吗?
或许李元嘉本意并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心底里难免会对房氏有些轻视。
特么曹氏的兄弟上门一闹你丫的就熊了,合着我姐就没兄弟了?
他能想象得到,当房氏受了委屈只能跑回娘家,却没人替她撑腰哪怕说一句硬气话的时候,心里是多么酸楚。
嫁出去的女儿,绝对不是泼出去的水。
女人在夫家的地位,跟娘家的权势和支持程度绝对成正比例,古今皆然。
房玄龄虽是一朝宰辅权倾天下,但是为人太过正直,君子可以欺以其方,别人就不太拿他当回事儿。
我房俊可不是君子,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往后特么也不是!
房俊腾的便站起来。
穿越以来,以前的雄心壮志似乎也随之消散殆尽,小富即安、享受生活成了他最向往的状态。
可他知道,在这件事上,他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不管怎样咱也是穿越一族,不提什么一统天下、傲视全球、引领工业革命啥的,最起码也要保障家人的幸福生活吧?
连亲姐姐受了委屈都不能挺身而出,那还活个什么劲儿?
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球,简直丢尽穿越者的脸!
一见到房俊站起来,房秀珠心里一紧,赶紧拉住房俊的手,急问道:“二哥,你要干嘛?”
抬头看到房俊原本就有些发黑的脸已是黑如锅底,芳心不仅一颤,暗道糟糕!
果不其然,房俊冷着脸说道:“我要进城!”
房秀珠大骇,母亲和大姐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把这件告诉房俊,否则必然要闯祸,现在果然如此,可怎么办?
小丫头急的快哭了,死死拽着房俊的手,哀求道:“二哥……好二哥,你别冲动,陛下可是钦命罚你不得回城啊,再说姐夫是个亲王,你还能怎么着?”
房俊站住身形,看了看煞白小脸全是担忧的小妹,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房秀珠的头顶,怜爱的摆弄了一下梳得整齐的双丫髻,柔声说道:“你还小,不明白在这个世道一个女人若是没有娘家人的支撑,在夫家的生活会是何等艰难。世人便是如此,欺软怕硬、欺善怕恶,试想一下,若是将来你出嫁,在夫家受了气,二哥却是不闻不问,你会是何等伤心?敢欺负我房俊的姊妹,别说他一个亲王,就是皇帝也不行!”
“不要……”房秀珠急的哭了,眼泪汪汪的瞅着一旁的李玉珑,嗔道:“都怪你,大嘴巴,瞎说什么呀,我娘要打死我了……”
李玉珑却是充耳不闻,两只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怒气勃发、霸气凛然的房俊,似是发现了稀世珍宝。
然后,她回过头,冲着李思文嫣然一笑,问道:“若是有一天,我被丈夫欺负了,二哥你会不会上门给我撑腰?”
李思文酒足饭饱,有些提不起精神,打了个哈欠,随口说道:“欺负我妹子?大嘴巴抽不死他!”
闻言,李玉珑笑得像花儿一样,甜腻腻的娇声喊道:“二哥最好了……”
这一声喊,把李思文吓得激灵灵打个寒战,些许困意顿时不翼而飞,双眼直愣愣的瞅着自家妹子,哀求道:“妹子啊……别这样,你还是对我凶巴巴的自然一点,突然这样柔情似水的样子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太可怕了……”
李玉珑顿时柳眉倒竖,又羞又窘,怒吒道:“李思文,你说谁凶巴巴的?”
李思文吓了一跳,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跃起,拉着房俊的手就往外走:“快走快走……一世人两兄弟,我李思文陪你去韩王府……”
他是宁可去韩王府捅个大篓子,也不敢面对发飙的妹子……
房秀珠拉不住房俊,急的直跺脚,忿忿的瞪了始作俑者李玉珑一眼,不知道怎么办了。
李玉珑微微一笑,清理的玉容像是一朵绽放的鲜花,不可方物。
房秀珠看得呆了呆,下意识说道:“珑儿,你可真漂亮……”
“漂亮么?”
李玉珑不知想起了什么,玉容倏地黯淡下去,默默的看着房俊消失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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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农庄这一亩三分地,房俊最大,任何事他说了算。
当他召集了几名家丁,备好了骏马,顶风冒雪疾驰下山的时候,农庄管事房全也只是劝了几句,见其不听,也只好听之任之,只是随后便遣人前往城内府中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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