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起,吹得屋内烛光摇曳。
屋子里只有我们仨人,当姌嫔说到恐怖之处时,我只觉得背脊发凉。
姌嫔娘娘喝了口热汤,才继续说道:“宫女被残杀,发生这样恶性的案件,玢妃想瞒也瞒不住。
她上报了皇后娘娘,由皇后娘娘着手调查?”
“为何不是刑部调查?”我脱口问道。
问完才觉失了规矩,连忙屈膝请罪。
姌嫔笑道:“无妨无妨,雁心,我们本就是闲聊而已。”
说完,她解释道:“那时皇后娘娘刚刚晋位,就接连发生命案。她担心有心之人会将此作为闲话以讹传讹,危及其后位。”
原来是这样,皇后娘娘当时确实没有安全感。
因为我曾珙桐姑姑和我提过一嘴,皇后娘娘之所以和太后娘娘不太对付,是因为赫舍里皇后去世后,太后娘娘有意皇帝从郭布罗家选一位合适的女子作继后。
后来皇帝最终还是决定晋姝贵妃为皇后,但现皇后心里就有了一根刺。
姌嫔继续说道:“因为皇后娘娘担心皇帝斥责她作为继后没有管理好后宫,便想尽快了解了这事,所以并未告知刑部,而是让慎刑司简单作为被野兽攻击而亡。侍卫们还抓到一只小兽算是抓住了罪魁祸首。
可惜这两件案子都只是个开始。
一个月后,含筱宫的太监朱录和启祥宫的丹鹊姑姑竟在光天化日之下突然全身着火,活活烧死在众人眼前。
此事发生时,目击者众多,自是瞒不住了。
皇帝大怒,下令慎刑司彻查。
慎刑司查了几日后,发现朱录原先是启祥宫的太监,徐依秋降为官女子后,他便被内务府调配去了含筱宫,而丹鹊姑姑原就是伺候徐官女子的。
他们不仅和徐官女子有关系,当日将那孩子烧死的也是他二人。
丹鹊姑姑找来的木匣子将孩子装进去,朱录点的火。
而搬来木柴的还有启祥宫的李溪和小石子。
查到这里,皇后娘娘自然想到了之前死得离奇的那名宫女也是伺候徐官女子的。
她这才想到徐官女子已经失踪很久了。
于是她便下令搜宫找徐官女子。
可是找了十多日都没有找到。
大家都怀疑她或许是杀了人逃出宫去了。
结果李溪和小石子也死了,他俩是被树木活活压死的。
这下子宫里便开始流传是那个孩子冤魂不散,找害死他的几人报仇。
当然也有不信鬼神之说的,认为很可能徐官女子躲在了暗处,一个个杀掉当初对不住她的。
同时也有一种声音说是徐官女子已经逃离了皇宫,是以前和她交往甚密之人在为她和那个孩子报仇。
总之,有各种各样的说法,而恐怖的事仍在发生,这一次已经不是死个小太监或是宫女了,而是豫妃。
当然豫妃未死,只是差点被假山上的落石砸死。
她被砸伤了背部,躺在临华宫养了一个月才好。
而继她受伤后,三阿哥莫名摔了个大跟头,摔断了腿,磕到了头,差点没命。
这下子彻底激怒了皇帝,也迁怒到了皇后。
连太后那边都传出闲话,说皇后德压不住位,才会后宫惨案频发……
那段时日,皇后娘娘日夜难安,夜不能寐。
于是便有了皇后娘娘和四妃商议对策之事。
她们都认为这一切和徐官女子脱不了关系,从豫妃身边的梁嬷嬷开始,死去或受伤的人都曾经与徐官女子有过不愉快。
梁嬷嬷就是甩开徐官女子,让她磕掉两颗牙的人。
那名惨死的宫女在徐官女子落魄发疯后,经常虐待她,拿簟抓子打她。
其余几人更不必说了,多少都与徐官女子有过节。”
姌嫔说到这,良姨娘插嘴道:“那三阿哥一个孩童与她有何过节?”
姌嫔道:“三阿哥倒与她没有过直接的冲突,可是豫妃嘲笑过她生了一个怪胎,想必她便想让三阿哥也变成残疾。
我后来听懋嫔娘娘提过,那个被抓死的宫女身上的抓痕并不是野兽的抓痕,验尸官看过说是更像是人的长甲抓的,而且都是三道三道抓的,这很符合徐官女右手只有三指的特征。”
我听得头皮发麻,只想着那段时日这宫里是笼罩着浓浓的血色雾气呀。
“可这些事真得会由一个弱女子完成?且这宫内守卫森严,徐官女子真得能害下那么多人吗?”良姨娘提出疑问。
姌嫔叹气道:“那时候是不是徐官女子做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马上解决这件事,让皇帝息怒,予后宫以安宁。
最后皇后和四妃商议决定此事就是徐官女子所为。因为徐官女子一人可能无法实施这一系列的命案,她们便商议出这些事由徐官女子主使,她利用厌胜之术控制了一些宫人做下的。”
“这也能行?”良姨娘听得是目瞪口呆。
姌嫔道:“光靠嘴说当然不行,所以她们把玢妃,那时候还是玢嫔找来,告诉她由她准备相关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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