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侍郎向皇上禀告,桂花林深处发现的尸骸,乃是一名男性,已离世十年左右。
岁月侵蚀下,尸体已然化为白骨,衣物全部腐烂不见,唯有一块铜牌尚存,透露着死者生前的身份。
刑部侍郎命人将铜牌置于托盘之上,呈献至皇上眼前。
皇上凝视着那块铜牌,岁月留下的痕迹使得上面的字迹已模糊不清。
然而,铜牌的样式仍依稀可辨,似乎正是宫中侍卫所佩戴的腰牌。
刑部侍郎解释道:“此乃宫中侍卫所用的腰牌,臣已命人拓印,辨认出上面所刻之字为‘鹏涛’。”
皇上眉头微蹙,疑惑道:“鹏涛?宫中可有此人?”
刑部侍郎建议道:“皇上可召格善前来询问,他现为宫中一等侍卫,对宫中侍卫颇为熟悉。”
不久,格善上殿,向皇上详细禀报。
鹏涛,全名万琉哈鹏涛,昔日曾是二等侍卫。
宫中侍卫的腰牌,依等级之别,分别以象牙、黄铜、木料制成,铜牌乃二等侍卫所佩戴。
据格善回忆,鹏涛当年负责守卫临华宫一带。
某日值夜班后,他突然失踪,宫中曾展开搜寻,却一无所获。
内务府与刑部联手调查一个月,最终推测他可能潜逃。
按律,侍卫潜逃将累及家人,幸得皇上仁慈,仅命全力搜寻,未对其家人加以惩处。
皇上听闻格善所言,逐渐忆起往事,轻叹道:“不错,朕确曾记得,当年确有一名侍卫离奇失踪,内务府报称潜逃,但朕总觉得他或许遭遇意外,故未追究其家人责任。如今看来,果真是出了意外。”
话音刚落,众臣齐声颂扬皇上英明。
我心中却暗自嘀咕,皇上的英明似乎更多体现在算计他人之上。
就在这时,豫贵妃突然颤声辩解道:“皇上,臣妾实在不识那鹏涛侍卫,更不知他为何会葬身桂花林中。”
皇上冷眼扫过,未予理会,转而问向刑部侍郎:“江贵田还透露了些什么?”
刑部侍郎恭敬回答道:“江公公已招认,当年豫贵妃娘娘因与鹏涛侍卫有染,恐事情败露,便指使他下毒于酒中。那一夜,豫贵妃趁鹏涛侍卫值夜班之际,将他诱至宫中,逼其饮下毒酒。待其毒发身亡后,又命江贵田将遗体秘密埋入桂花林中。”
此言一出,豫贵妃声嘶力竭,高声疾呼:“冤枉啊!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
这时,灵贵人再次俯身下跪,她语气坚定地说:“皇上,豫贵妃是否冤枉,臣妾手中有一关键证据。”
“是何证据?”皇上疑惑地问道。
灵贵人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三阿哥!”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愣,仿佛被重锤击中,半晌说不出话来。
豫贵妃愣神片刻,随后猛地反应过来,她指着灵贵人,怒斥道:“你这个毒妇,竟敢陷害我的勤儿!”
皇上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皇后也感到一阵尴尬。
她轻轻靠近皇上,低声问道:“皇上,您看三阿哥之事,是否应该交由宗人府去调查清楚?”
皇上眉头紧锁,怒道:“这不过是捕风捉影之事,难道还能说三阿哥不是朕的骨血不成?”
然而,灵贵人却毫不畏惧,她挺直腰板,一字一句地说:“臣妾曾无意间听到为豫贵妃接生的嬷嬷提起,三阿哥出生时似乎并非早产。”
皇上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起来。
皇后也趁机说道:“皇上,灵贵人连三阿哥早产之事都知晓,此事恐怕并非空穴来风。”
原来,当年三阿哥早产,豫贵妃曾经历一场生死劫难,大出血几乎丧命。
之后,豫贵妃为防止以后有人拿三阿哥早产先天不足说事,严禁任何人提及此事。
如今灵贵人竟然能够提及此事,可见她真得见过那个接生嬷嬷。
皇上的脸色愈发阴沉,仿佛乌云密布。
此时,刑部侍郎站了出来,他沉声说道:“皇上,皇室血脉绝不容混淆,臣建议进行滴血认亲以查明真相。”
话音刚落,二阿哥也跪了下来,他诚恳地说:“皇阿玛,此事既然已经传开,若不查明真相,对三弟也是极大的不公。儿臣认为可以听从侍郎的建议,进行滴血认亲,以还三弟一个清白。”
灵贵人脸色微白,但她仍旧鼓起勇气附和道:“嫔妾愿以滴血认亲之法验证所言非虚,若嫔妾所言不实,臣妾甘愿……甘愿当场自刎以谢天下!”
此言一出,我惊愕不已。
难道灵贵人真的笃定三阿哥并非皇上的血脉?
回想起柳贵人曾提及,皇上曾在醉酒之际向灵贵人透露宫中一桩隐秘之事,并痛斥豫贵妃。莫非指的就是此事?莫非皇上早已知晓三阿哥非亲生?
我心中涌起无数疑云,其中一个念头让我背脊发凉——这一切,莫非都是皇上的精心布局?皇上早在十多年前就已布下此局,只为在马佳将军一族风光无限时给予致命一击。
若真如此,那皇上的心思岂不是深不可测,令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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