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下差回来的纤云扶着腰回到屋内。
“这身上来了葵水总是腰酸,真是折磨。”纤云有气无力地抱怨着。
此时此刻她只想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觉。
“这是什么?”纤云看到床上放了一小包东西,转头问纤雨。
纤雨坐在床上绣着帕子,头也不抬地说道:“雁心说今日小厨房的糖山楂做的多了,让我拿回来给你做宵夜。”
纤云便打开油纸,看了看裹满糖浆的山楂。
“吃的东西你放在床上?真是的,弄脏了我的被褥,可别怪我扔给你洗!”
纤云嘟囔了一句,放了一颗到嘴里。
“酸酸甜甜,挺好吃的。就是晚上吃这个,肚子不是更饿吗?”
说着,她又吃了好几粒,才将油纸包好放到一边的茶桌上,然后拿了洗漱用品去洗漱了。
深夜,纤雨悄悄起身,看了看沉沉睡着的纤云,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溜了出去。
今晚灶间是小六子值夜。
纤雨说她肚子饿了,到小厨房找吃的。
说着她就往小橱柜里翻找。
“这儿怎么放了那么多的山楂干?”纤雨问。
小六子走过一瞧,奇道:“不应该呀,宫里已经很久没有用山楂了。”
纤雨笑道:“小厨房的食材都是念露保管着,你哪能知道那么清楚。”
小六子讪讪笑了笑。
纤雨翻出一包糕点,边吃边问:“对了,之前雁心说要内务府多送些柴火来,娘娘想要雁心多做些吃食送给各宫,柴火可送来了?”
小六子点点头道:“送来了。”
纤雨便要去查看。
小六子拦道:“这柴火的事哪需要你沾手,我都堆到柴房去了。”
纤雨道:“你也知道雁心做事仔细,她既交代了,我去看一眼。”
说着,就朝柴房去了。
推开门,看到一捆捆摆放整齐的木柴,满意的点点头。
不过,下一刻她伸手从柴木中抽出一根不太一样的木棍问:“咦,这木头和这些不太一样呀。”
小六子一瞧,脸色微变,上前接过道:“木头有粗细,不太一样正常。纤雨姑娘你还是别弄脏了手和衣服,回去休息吧。”
纤雨笑了笑,说道:“好。”
夜半时分,有一瘦长的身影进入柴房,翻翻找找的捧出一堆的木柴。
然后他进入灶间,打算将这些木柴都烧掉。
“这么晚了,还烧灶呢?”我推开了小厨房的门,目光犀利地盯着正在烧火的小六子。
小六子慌忙站了起来,脱口问道:“雁心姑娘,你怎么来了?”
话毕,似想到什么,问:“是娘娘需要什么吗?”
我没说话,走过去捡起他堆在灶边的木柴,问道:“你在烧什么?”
小六子挤出一抹笑道:“烧柴呀。”
“半夜烧柴?”我伸手打开了灶上的锅盖。
里头只有水。
“半夜烧烧水?”我问他。
小六子解释道:“我是担心明天一早娘娘要用水,所以早点烧。”
“放大锅里烧?”我问。
小六子咽了咽口水,笑道:“反正都是水,放哪烧都一样。”
“那可不一样,你知道的,这炒菜的锅烧出的水会有异味,还可能有浮油,你准备拿这种水给娘娘用?”
小六子连忙摆手道:“不,不,这水……我们用,娘娘的我另外烧。”
他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的说着话,直到自己再也解释不清。
我叹了口气:“小六子,我真不希望是你!”
小六子瞬间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知道他明白我在说什么。
“从边太医告诉我是有人熬制了山楂水,倒入我的汤药中后我就知道,此事要么是你要么是纤云。
这种手段当初是柳叶拿来害姌妃的,知道的人并不多。
排除后来来的琴韵、念露、婧忱和原来伺候懋嫔的宫女、太监,也只有你和纤云可能知道柳叶如何谋害姌妃的细节。
毕竟当初柳叶防着任何人,只有纤云与她接触的多。
而你,因为需要有人烧火,不得不留着你在灶间。
所以,今晚我和纤雨便来了一出打草惊蛇。
纤云这两日来了葵水,她每次来时是量多腰酸,不适宜吃山楂、益母草这些活血之物,若她拿这山楂水害过我,她今晚就不会吃纤雨给她的山楂,只会放一边去。
而她见着山楂,并无任何反常,也照常吃了,所以她极有可能并不知道这些禁忌。
于是纤雨便来试探你。
结果………你急于毁灭证据,正巧被我们抓了正着。”
“雁心姑娘,这也不能说明就是我干的呀,那个柳叶每次熬药都让我出去候着,我哪知道她是怎么做的?”小六子一边说着一边拿袖子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这大冷的天,他竟然都冒汗了。
可见心虚得不行。
“虽说她每次熬制大青叶汁时都避开你,但长此以往,难保不留下蛛丝马迹被你发现。
而真正让我确定是你而不是纤云,是因为我之前在灶间看到了烧火用的柴木,那不是平时用的柴木,是山楂树的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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