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雁心收拾好东西,扮做男装准备离开。
紫翘闻讯赶来,心中满是不舍。
这些日子以来,两人形影不离,紫翘早已将雁心视为至亲姐妹。
“雁心妹妹,我身边仅有兄弟,家中无姊妹相伴,堂姐妹间也鲜有交集,唯有你,让我感受到了难得的姐妹情深。
未曾想,这么快又到了分别之际。”
紫翘的话语真挚而动情,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尽是依依惜别之情。
雁心心中亦是五味杂陈,然世事无常,终须一别。
面对茫茫人海,她心中亦无明确归处。
依依惜别后,她未走正门,而是悄然侧门而出,索绰罗家早已备好马车,送她出城。
雁心轻步踏入马车,随着车轮缓缓转动,城门的轮廓渐渐清晰。
掀开车帘一角,外间市井繁华,人声鼎沸,这份热闹更添几分离别的不舍。
她心中不禁泛起对慧元师太及众人的深切思念,却也深知,或许那段时光已成过往,难以再续。
行至城外官道,马车驻足,雁心缓缓步出,目送马车渐行渐远,随后毅然转身,面向那片广阔无垠的前路。
正当她准备踏上未知的旅程,一辆马车骤然而至,两人迅疾行动,不容分说地将她掳入车内。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被掳上车的雁心尚未反应过来,已被人拿绳子绑了。
定睛一看,其中一人是曾经冒充她生父的那个男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雁心心中交织着恐惧与愤怒,未曾料到避无可避,终是落入他们之手。
那人凝视雁心,眼神中非但没有轻蔑,反而流露出一丝哀愁。
“雁心,我与你生父曾是同袍,皆为皇家的侍卫。
我深知他的一切,曾劝他远走高飞,重寻生路。
但他心系安亲王福晋,深感愧疚,誓要守护左右,直至她身怀六甲,更是决心陪她度过生产难关。
然而,福晋临盆之日,恰逢安亲王解除禁足,一场悲剧悄然酝酿。
我与家主误以为府中众人皆葬身火海,未曾细查生还之人,这也是庆王严密封锁消息所致,让我们多年来对你一无所知。
直到两年前,寂照庵一尼姑欲还俗,携带物品下山变卖,其中一方绣有令箭荷花的手帕引起了我们的注意,那花独为福晋所爱,疑为其遗物。
循此线索,我们追查到寂照庵十数年前收养的女婴,再深入探查,发现那女婴竟是庆王所送,而当时庆王尚是孩童,绝无可能生子,此事愈发蹊跷。
进一步追查之下,才知当年火海中并无婴儿遗体,当时我们误以为孩子未及降生便与福晋葬身火海,如今查实那日有稳婆到访庄子。
几经周折,我们终于从稳婆口中得知,安亲王福晋当日诞下了一名女婴。
由此,一切都豁然开朗,我们一路查访,终是找到了你。”
那男子话音落毕,缓缓伸出手,轻柔地解开了缠绕在雁心身上的绳索。
雁心轻轻动了动身躯,试图驱散那丝丝缕缕的痛楚。
随后,她以沉稳而深邃的语调缓缓道出:“你既与我生父为同僚,怎能忍心对我行此不义之事?”
那男子闻言,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从未有过害你之心。”
雁心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你虽无此念,但你背后之人,却正是这般盘算。”
那男子沉吟片刻,解释道:“家主之意,不过是希望你能完成你父母未竟之愿。”
雁心冷笑回应:“我父母的遗愿?恐怕那只是他实现个人野心的借口罢了。”
那男子长叹一声:“不论是遗愿还是野心,说到底,不过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
雁心却坚决反驳:“何谈各取所需?我从未有过报仇的念头。是你们寻上门来,强行将这份重担压于我肩。”
那男子面露讶异之色:“你不想为你的父母讨回公道吗?”
雁心沉默片刻,声音里透着坚定与温柔:“我想,我额娘历经千辛万苦生下我,绝非希望我以命相搏,步入绝路。”
此言一出,那男子竟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所以你们又为何执意逼迫我入宫?以我的脾性,踏入那深宫高墙之内,只怕非但不能如愿,反添一缕冤魂罢了。”
雁心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利刃,直刺人心。
此刻,车内另一男子突兀开口,语带告诫:“致灏,切莫为她所惑,我们只需遵循家主之命,将她安然带回。
至于后续事宜,自有家主与她分说。”
致灏闻言,目光深邃地凝视了雁心片刻,终是轻叹一声,掀开帘幕,步出了车厢。
雁心心中了然,他虽心生恻隐,却受制于人,无力改变她的命运。
于是,她轻叹一声,不愿再徒增无谓的挣扎,顺从地坐在车内,不再抵抗。
时光缓缓流逝,车马终停。
车内之人以布条覆住了她的双眼,随后搀扶她下车。
雁心顺从地被引领前行,心中暗自揣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