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天未亮,乌雅康昉便要在宫女的服侍下起身,穿戴好繁复的宫装,随着太监的引导,去坤宁宫向皇后请安。
再由皇后带着众人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她始终低垂着眼眸,心中保持着深深的敬畏,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她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抬头仰望那片自由的天空。
如今,她只能专注于脚下的路,一步步踏实前行。
每日晨昏定省后,她便陷入无尽的寂静中,或绣花,或打璎珞,又或是凝视窗外的树木,任思绪飘远。
这宫中的日子,对她而言,如同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她时常怀念起在宫外的日子,哪怕是在乌雅府受训的时光,也远比这宫中更加鲜活生动。
可是即便内心再感孤独和无奈,她也必须在这高墙之内度过余生,这将是她一生的宿命。
所有的不甘在一声重重的叹息中散去。
半个月后,乌雅康昉迎来了她的第一次侍寝。
像所有少女一样,她内心充满了紧张与忐忑。
好在这种紧张与不安并没有持续太久。
皇帝的温文尔雅,让她心中的恐惧慢慢消散。
他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严肃和冷漠,反而对她展现出了一种超乎寻常的温柔和关怀。
那一夜,月光如水,洒在窗棂上,也洒在了乌雅康昉的心中。
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孤独和无奈都消散了。
她静静地躺在皇帝的身边,听着他的呼吸声,心中开始有了对新生活的向往。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怀念过去的小女孩了,她开始全力去接受一切,去适应这个她无法改变的环境。
她开始尝试去理解皇帝的心意,开始用心去体会这宫中的每一时刻。
她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
当皇帝一一宠幸了所有的新人后,每个人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便逐渐显露。
乌雅康昉敏锐地察觉,尽管豫嫔获得的赏赐最多,受到的关注也最多,但皇帝对她的态度似乎并非全然出于真心。
皇帝之所以对她如此厚待,更多的是因为她背后显赫的母族势力,而非真正的喜爱。
但豫嫔却不觉得。
她性格骄纵跋扈,自认为皇帝的宠爱如同日月光辉,她的地位也在同期入宫的女子中独领风骚。
因此,她时常恃宠而骄,欺压他人。
皇后赫舍里红珠,身体一直欠佳,因此在那次殿选时,她并未能亲临现场。
如今,她依旧缠绵于病榻之上,也偶尔因身体不适而免去众人的请安。
在这种状况下,她管理后宫的能力自然大打折扣。
面对豫嫔的嚣张行为,赫舍里皇后虽多次训斥,但终究也显得力不从心,有些无奈。
很快豫嫔便怀上了龙嗣,她的地位瞬间水涨船高,甚至对姝贵妃也不屑一顾。
姝贵妃心中自然五味杂陈,郁郁寡欢,时常拉着乌雅康昉促膝长谈,以此排遣心中的苦闷。
乌雅康昉心胸豁达,自入宫门之初,便深知帝王之心非她一人能独占,这深宫之内亦非世外桃源般的清净之地。
因此,她始终劝诫姝贵妃,要暂且收敛锋芒,静待时机。
毕竟豫嫔家世显赫,连帝王都要对她礼让三分,她们又能如何轻易与之抗衡呢?
正是因为她的这份淡然从容让皇帝对她高看了三分。
皇帝似乎很喜欢过来与她说话,即便没有宠幸她,偶尔也会过来坐坐,与她说说话。
所以姝贵妃的咸福宫也就成了皇帝继临华宫后排第二光顾较多的宫殿。
乌雅常在也被晋为乌雅贵人。
在豫嫔生下三阿哥后,豫嫔册封为妃。
乌雅康昉也有了喜讯,她也有了身孕。
皇帝大喜,赐封号为“德”。
皇帝允诺她,待她生有皇嗣,便册封她为嫔,让她成一宫主位,亲自抚养孩子。
乌雅康昉偎依在皇帝怀中,听着来自九五之尊的金口玉言,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幸福与满足。
或许,在那一刻,她真的将这位男人视作了自己此生的归宿。
即便他身旁佳人无数,但乌雅康昉深信,只要他能守护自己,守护他们共同的孩子,那些便不再重要。
强者,本就无需被任何人所拥有,何况他是这广袤天地的主宰。
新年伊始,赫舍里皇后的健康状况却急转直下,太医叹息着告知,她的气血已竭,时日无多。
乌雅康昉怀着身孕,却并未忌讳,依旧每日前往坤宁宫探望。
皇后性情温婉,生怕自己的病气传给乌雅康昉和她腹中的胎儿,每次都让她在屏风后坐着,并轻声细语地询问她的近况。
某日,乌雅康昉步入坤宁宫,恰巧遇见懋嫔低垂眼眸,步履沉重地走出。
她脸上泪痕未干,似乎刚刚发生了什么。
乌雅康昉心中一惊,以为皇后病情恶化,但进入寝殿后却发现皇后的状况并无明显变化。
这让她对懋嫔的异常行为感到十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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