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刘循那敏锐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这帐内帐外之时,赫然发现里里外外竟全是吴懿兄弟的麾下。
这一刻,他的心中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开始不由自主地忌惮起来。
他知道现在整个营寨之中大部分人马都是吴懿的部曲,自己能够控制的只有自己的岳丈庞羲留下的少数兵马。
权衡一番之后,他知道此事暂时不能调查和追究,否则只会给自己带来灾难。
无奈之下,他只得暂且将此事压制下来,等回到成都后向父亲刘璋禀报并等其定夺此事。
既然心中主意已定,刘循那原本略显凝重的面庞之上,便缓缓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接着,他将手中被涂改的书信重重地仍在地上,然后朝着吴懿说道:
“子远将军是我益州的股肱之臣,那魏延居心叵测、包藏祸心,妄图施展此等离间之计,本公子又岂能不识。”
吴懿、吴班兄弟在听完刘循这番话后,心中暗暗长吁了一口气,那一直高悬着的心,总算是彻底落回了原处。
“二位将军切不可因此事而受到影响,务必要集中全部精力去对付那东门外正虎视眈眈的荆州军。”
刘循紧接着又郑重其事地开口说道,言语之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沉稳。
“公子慧眼如炬,识破了敌人歹计,我等谨遵公子之命。”
吴懿一脸严肃地朝着刘循拱手说道。
刘循微微点头,随后,他那凌厉的目光如同利剑般直射向跪在地上的林阳,他怒喝道:
“此子乃魏延之帮凶,竟妄图用诡计坑害我军将领,其罪大恶极,实在是罪不容诛!
即刻将他拖出去斩首示众,让全军上下都知道我军坚决抵抗荆州入侵贼寇的决心,绝不让这些贼人得逞!”
刘循的脸上此时布满了坚毅之色,那眼神之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仿佛能冻结一切。
他对魏延及其麾下的荆州军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些入侵者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吴懿则默默地站在一旁,心中暗自思量着眼前这位公子。
他看着刘循那果断的决策和高深的谋略,不禁感叹万分,此人心思缜密,行事果决,其能力不在刘璋之下。
若是他日他能够执掌益州,必定能够大展宏图,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
与此同时,那一直在苦苦求饶的林阳,此刻已是面色苍白,浑身颤抖。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摆脱那些魁梧的兵士,但却无济于事。
最终,他还是被那些强壮的兵士硬生生地拖出了帐外,只留下一串凄惨的叫声回荡在空气中……
当日午后,阳光有些慵懒地洒在大地上,魏延身着战甲,骑着白龙马,腰间悬挂着那把锋利的镇南剑。
在陈到和沮鹄率领的亲卫营严严实实的护卫之下,缓缓地来到了北门外的益州军营寨前。
而霍峻、张合、刘磐等将领则率领着兵马隐蔽在不远处的山坡后面,犹如潜伏的猎手,默默地等待着时机。
若是益州军胆敢不顾一切地杀出,威胁到魏延的安危,他们便会如猛虎出笼般冲出去给予全力支援。
“我家主公此次前来,乃是要与吴懿将军在这阵前一叙,快速速前去通报。”
陈到骑着那匹高大健壮的战马,独自一人一骑来到了敌军营寨的近前,他声如洪钟,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开来。
此时,刘循、吴懿、吴班等人听闻外面突然传来的动静,早已在营寨门后悄悄地观察了许久。
就在这时,听见帐外陈到那响亮的喊话声,吴懿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子远将军,魏延喊你呢,你去看看他们又耍什么花样。”
刘循心中充满了好奇,他非常想知道对方究竟想要聊些什么,于是便迫不及待地看着身旁的吴懿催促道。
“好,那本将前去会会他们。”
说罢,吴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战袍,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走上了寨门上方那高高的了望台上。
站在了望台上,吴懿俯瞰着下方的荆州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只能静静地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魏延你这逆贼,竟敢兴此无名之兵,肆意侵入我益州之地,今日找本将究竟所为何事?”
吴懿怒目圆睁,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怒意,对着不远处的魏延声嘶力竭地质问道。
“吴子远,本将倒要问你,你为何要杀害本将送信的使者,难道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吗?”
魏延亦是不甘示弱,他远远地眺望着那矗立在了望台上的吴懿,声如洪钟般大声喊道,唯恐寨内的众人听不到他的声音。
当他收到林阳的头颅的时候,便意识到这离间之计似乎还未完全奏效。
于是便心急火燎地带领着人马匆匆赶来,想要再添一把柴,让这火势更旺一些。
“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约定?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污蔑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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