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耕再次见到罗斯玛丽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
坐在陈耕面前,罗斯玛丽将薄薄的一张纸递给陈耕:“费尔南德斯先生,如果您打算支持其中的一位市长候选人,我建议你支持他。”
陈耕这两天也没少做这方面的工作,看到罗斯玛丽交给自己的资料,陈耕有些惊奇:“民主党的阿历克斯·古德里奇?为什么是他?”
在陈耕之前的计划中,这位阿历克斯·古德里奇先生似乎并不是最好的支持对象,资料显示这家伙年轻时是三K党的成员,鼓吹白人至上,虽然从政以后不再宣扬这些,但通过他的种种言论和举动仍然可以看得出这家伙白人至上的本质没变过。
支持这么一个家伙?陈耕本当然不乐意。
看着陈耕在皱眉头,罗斯玛丽有点不理解:“您似乎对阿历克斯·古德里奇并不满意?”
“没错,”陈耕点点头,并不讳言自己对这家伙的不满:“根据我掌握的情况,这个阿历克斯·古德里奇似乎是一个种族主义者。”
“就因为这个?”罗斯玛丽笑了:“但我认为你的担心其实根本不是问题。”
“哦?”
“现在的美国政坛,不敢说100%,但起码70%的政客都是种族主义者,或许有些人平日里并没有将自己的种族倾向表示出来,但事实上他们本质上就是,”罗斯玛丽坦言道:“在美国政坛,想要找找到一个真正的、不是种族主义者的家伙,这很难,具体到底特律,这几位市长候选人,每一个都有着或多或少的种族主义倾向,这就是美国乃至世界的现实情况,我们没办法改变,既然我们没办法改变,那就只能想办法去适应。而且……”
罗斯玛丽冲陈耕眨了眨眼:“或许阿历克斯·古德里奇是个种族主义者,但在美元面前,他没有任何的主义倾向,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美元主义者,谁给他钱,他就帮谁说话,除非这个金主要危及美国的根本利益,否则任何一个政客都必须为自己的金主说话,这是美国所有政客必须遵循的传统,跟什么主义武官。”
陈耕也反应了过来,是了,在美国,任何一个家伙,只要他变成了一个政客,主义什么的就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在乎的永远只有两个词:竞选、连任。
而不管是竞选还是连任,都少不了美元,只要有人愿意为他们提供金钱,其他的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同样是一美元,可不会因为这一美元是从黑人手里拿出来的就只值90美分,也不会因为这一美元是从白人手里拿出来的就变成了1.1美元。
至于自己支持的候选人上台之后不听自己的招呼怎么办?陈耕完全不担心这个问题,什么叫资本主义?简单的说,就是金钱说了算,一个被金主支持的政客,如果敢在上台后不给予自己的金主丰厚的回报,以后他都别想获得任何金主的支持,他会成为所有资本家共同的敌人——人品坏掉了,今后哪个资本家还支持你?
当然,如果这个政客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大富翁,他自己的财力完全支撑的起他的竞选,那就另当别论了,比如川普和他的“富豪内阁”们那号的。
冲罗斯玛丽点点头,陈耕感谢的道:“谢谢您的提醒。”
罗斯玛丽笑着点头:“不客气,很高兴你这么快就想明白了,不过有一点我需要向您确认一下。”
“您说。”
“阿历克斯·古德里奇当选后,你不会干涉他的执政吧?”
“怎么会?”陈耕愕然。
“但是据我所知,你们中国人一向有这么做的传统,在你们的政治传统中有很多人这么做过,尤其是一些女性政治家,你们给这个叫做……叫做……嗯,在前面挂上一道珍珠做的帘子,女性政治家坐在帘子的后面处理政务……”
能把垂帘听政理解的这么清新脱俗,您也是没谁了。陈耕哭笑不得的道:“你说的这个叫垂帘听政,但是……做影子市长?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又没疯。”
顿了顿,陈耕正色道:“支持以为市长候选人。与一个市长合作,给自己谋取点好处是一回事,美国的资本家都这么干,这是美国的政治生态,谁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架空一个市长?连底特律的三大汽车巨头都不会这么干,如果我敢这么干,第一个会发疯的恐怕就是联邦政府——我只是希望自己的生意顺利一些而已,嗯,另外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保障自己的利益,仅此而已。”
罗斯玛丽深深的看了陈耕一眼:仅此而已吗?
不过不管如何,她总算是放下了心,只要费尔南德斯没有一些不该有的想法就好:“OK,联合社区银行在底特律的分行会在近期举办一场庆祝酒会,我会让雷恩斯托夫邀请阿历克斯·古德里奇参加,届时我、劳尔德先生等人都会出席,届时我会代表联合社区银行郑重的把你介绍给阿历克斯·古德里奇。”
联合社区银行送的这个人情大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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