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你媳妇什么时候扯证？”

　　 何雨柱这是明知故问，上班路上唠嗑，挺好。

　　 “我去厂里请了假，上午就去。”

　　 贾东旭忍不住问，“傻柱，你不是没到年龄吗，怎么扯证的？”

　　 “嗨！我改年龄了，今年正好二十，到时候我五十七岁就退休了。”

　　 何雨柱想到他改了年龄，就能提前三年退休，少走三年弯路？

　　 “你……”

　　 贾东旭沉默了一会，才说：“你是不是在食堂得罪人了，昨儿我到窗口找你，有个大妈给我少打了菜。”

　　 “有这事？那你以后别提我名字了，不好。”

　　 他没当回事，不遭嫉妒是庸才。

　　 贾东旭又沉默了一会才说：“傻柱，我媳妇要陪嫁一辆自行车呢，你媳妇陪嫁什么了？”

　　 何雨柱笑着说：“啥也没有，我家什么都不缺，不要陪嫁，她要早点给我生个一男半女的，比什么都强。”

　　 贾东旭又沉默了，好一会才憋出一句，“我媳妇说了，会早点给我生孩子。”

　　 “挺好！对了，你家办酒席吗？”

　　 他发现东旭今天情绪不高，他就得找话题啊。

　　 “办啊！你爸周四得回来了吧，周五关饷了，等他回来，请他帮忙炒菜。

　　 周末啊，我媳妇回娘家，还能赶得上。我把婚假也用了。”

　　 贾东旭现在也没法后悔，早点办酒席收随礼，再去媳妇娘家拿到自行车，才是正事。

　　 “应该能回来吧。

　　 你周末去昌平，要不一起？

　　 我媳妇跟你媳妇是一个乡的，咱俩顺路。”

　　 他跟贾东旭打小一块长大，同一天相亲娶媳，在同一天去媳妇娘家，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好，一起。”

　　 贾东旭这次干脆了。

　　 “那说好了。”

　　 何雨柱笑了笑，不一会，红星轧钢厂到了，各自忙活。

　　 厂里食堂的活其实挺轻松的，就中午卖大锅菜，还有晚上安排厂领导的小灶。

　　 他进厂十一个月，只炒大锅菜，中午忙完就没活了。

　　 不过，不想上小灶的厨子，不是好师傅。

　　 以前他是按部就班的上岗，现在却在琢磨怎么早点升岗。

　　 刚建国还不到三年，各项制度不完善，轧钢厂都还有私人股份在里边。

　　 所以啊，他要是能上小灶，就不用苦熬学徒工，能提前两年转正，不仅涨工资，也能带荤菜饭盒。

　　 心里想着事儿，转眼就到了炒菜的时候。

　　 能躺下一个人的大筲箕，里面堆满了白菜，何雨柱一人端起来就倒锅里了。

　　 旁边有人见了，夸赞说：“何师傅，你手劲可真大。”

　　 “还行吧！”

　　 何雨柱笑着拿了个大铲子炒菜，没啥技术含量。

　　 接连炒了好几锅菜，就收工了。

　　 他拿了个饭盒，自己动手打了菜，跟着拿了俩馒头，就开饭了。

　　 等吃饱后，就把网兜里的饭盒拿出来，又去打了一盒菜，留着晚上带回家去。

　　 “叮铃铃！”

　　 厂里的放班铃声响起，十二点了，工人可以来打菜开饭。

　　 何雨柱摘了围裙，在角落里找了张长板等，中午躺着休息，至于下午就是混时间，等着下班。

　　 唉！这工作，不利于年轻人奋斗啊！

　　 忽的，负责小灶包间的一个传菜大姐端着盘子，急匆匆到了后厨，叫喊着：“唐师傅，这菜给退回了，让重做。”

　　 “重做？哪个领导这么挑食！”

　　 唐师傅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消食，他是食堂班长，遇到退菜，就是麻烦来了。

　　 “不是领导，是兄弟单位的客户，说这菜不正宗，我看啊是诚信找茬呢。”

　　 大姐路上时偷偷尝了一块，炒的没毛病。

　　 “我看看。”

　　 唐师傅走了过去，旁边几个师傅也赶紧上前围观。

　　 “这菜看着挺好的啊。”

　　 “是杨师傅你炒的吧。”

　　 “是我炒的，平时不就这么炒的吗。”

　　 唐师傅拿了一双筷子，夹了一片猪肝尝了尝，皱着眉头说：“杨师傅炒的没毛病。”

　　 “我也尝尝。”

　　 当事人，杨师傅也尝了，摇头说：“是这个味儿，我都这么炒的。”

　　 “我尝尝看。”

　　 “给我双筷子。”

　　 几个厨师纷纷动手，食堂大锅菜只有素菜，而炒小灶只有唐师傅和杨师傅俩人，所以啊，别的厨师都开不了荤。

　　 这会有一盘几乎没动过的猪肝放在眼前，谁不吃就是傻。

　　 很快，一盘猪肝就光盘了。

　　 何雨柱用筷头沾了点汁水尝了尝味儿，就皱眉，这菜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没有完全压住腥味。

　　 这有些人呢，天生味觉就比常人发达。

　　 他就是这类人，但凡有点不新鲜，都能尝出来，更别说是腥味了。

　　 这时传菜大姐忽然说：“唐师傅赶紧重做吧，客户还等着呢，是杨副厂长陪着的。”

　　 “杨副厂长的客户，哎呀，你怎么不早说。”

　　 唐师傅五十多岁的人了，就快退休，一般的领导，他都不放在眼里。

　　 但这里边不包括厂长级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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