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坤的电话打来时，容渊和沈鸳在看一部老电影，恋爱类，狗血又浪漫。
容渊开了外音，温温地笑，“程董，怎么会突然联系我？身体好吗？”
程易坤顶着夕阳余晖，同样的温和，“最近身体还好，三少呢？”
容渊叹气，“我不好，前几天受了些伤，差点儿瘫痪。”
程易坤震惊，“这么严重？怎么伤的？”
容渊笑笑，“我以为程董是听到了消息，特意打电话来慰问我呢！”
程易坤语调不变，“深城和滨城，说是远隔十万八千里也不夸张，我哪能知道啊！”
容渊，“隔得远不要紧，只要人脉广，以现在便利的通信，分分钟的事。”
程易坤干笑，“我这身体不行，不然得去深城看望三少。”
容渊大度，“不要紧，程董身体要紧，我这点儿伤不算什么，反正不用瘫在床上就是万幸。”
程易坤关心，“什么人干的？深城可是容家的地盘。”
容渊叹气，“得罪的人多，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谁干的。”
程易坤半信半疑，“三少这么大本事，都没查出来是谁干的？”
容渊，“我年轻，积攒的人脉有限，比不上程董这个年纪的人。”
程易坤笑，“三少倒也不用自谦，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本事，市局的周队，不也是三少的关系嘛？”
容渊装糊涂，“我倒是不知道程董说的是谁，程董突然给我打电话，是有事？”
程易坤，“最近太闲，人一闲下来就爱胡思乱想，尤其喜欢回忆过往。”
容渊，“人之常情。”
沈鸳面无表情，程易坤的话，一字不落。
程易坤，“早些年在深城时，经常和萧董接触，就连他那个司机，也是熟悉得很。”
容渊凛神，“余钱？”
程易坤笑道：“是是是，就是这个名字，太有特色，很容易记住。”
容渊跟着笑，“程董怎么突然想到他？”
程易坤，“他给萧董开车，萧董给的待遇很不错的，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了赌博，赌博这种东西，十赌九输，输红了眼，又戒不掉，只能越欠越多。”
不论是容渊还是沈鸳，都不知道余钱的这段往事，暂且先听着，不论真假。
容渊，“赌博确实害人不浅。”
程易坤义愤填膺似的，“可不是！欠一屁股债，求萧董借钱给他，这种事就是无底洞，萧董借一次两次，不能次次都帮他填窟窿吧！”
容渊应，“是。”
程易坤，“有次他居然求到我面前，让我借钱给他，我不肯借，他还骂骂咧咧的。”
容渊，“后来呢？”
程易坤叹气，“他就一个司机，我怎么会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后来，就听说萧董出事，他的司机，再也没见过。”
容渊沉默几秒，猜测道：“程董说这件旧事的意思，是想说司机借不到钱，害了萧董夫妇？”
程易坤嗓音低了两个度，“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容渊，“这倒是。”
程易坤又感叹了几句萧燊夫妇，以及在深城的日子，才结束这通电话。
沈鸳狐疑，“他为什么突然打这通电话给你？”
容渊喝点水，再说：“示好。”
沈鸳好笑，“先找人砍你，再卖消息给你示好？”
容渊，“少承担点责任，也转移注意力。”
他们这辈人，经历的事情够多，阅历丰富，自然心眼多，手上的把柄也多。
沈鸳问，“联系余钱吗？”
容渊，“程易坤在这个节骨眼上透露这个消息给我们，十有八九是真的。”
余钱本来就有所隐瞒，只是瞒多瞒少的问题。
如今看来，他是有做一些事情，不像他所说的那么简单。
人为财死，余钱欠赌债，还不上，自己没命，有人送钱给他，他哪有不要的。
他上次露面后，就在容渊的掌控中，想找他，很容易。
容渊有伤，沈鸳不让他出门，她独自去见余钱，有他的人在，她不会有事。
余钱见到沈鸳便露出笑容，“欢欢，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一张嘴便是客套话。
沈鸳在他对面坐下，不紧不慢地说：“不太好，前几天被人追着砍，差点儿死了。”
余钱震惊不已，“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沈鸳审视着他，“你是真不知道？”
余钱紧张，又不解，“我知道什么？你们不是找人盯着我？我能干什么啊？”
沈鸳，“你之前告诉我那位程董的事，我们找到了他，他这人狠，直接找人要弄死我们。”
余钱被吓到，露出恐惧的表情，“这……他……现在是法治社会，他怎么敢做这种事！”
沈鸳勾唇，“你说他要是知道是你透露了消息给我，他会不会找你？”
余钱如坐针毡，“欢欢，你别开玩笑，我，也是看你可怜，才告诉你这件事的，你可不能卖了啊！”
沈鸳，“我懂，但是余叔，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没告诉我？”
余钱眼神闪烁，“什么事？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啊！”
沈鸳往后靠，“你沉迷赌博的事，你怎么没说？”
余钱再次瞪大眼睛，“你……”
沈鸳淡笑，“我之前就怀疑你有事隐瞒，只是不知道你瞒的是什么，十有八九是不想担责，撇清关系，所以隐瞒了自己的那部分。”
余钱一语不发。
沈鸳不在意，继续说：“我刚才提到程易坤，你表现得震惊，可见之前对你凶手的人不是程易坤，另有其人。”
余钱，“你把我绕糊涂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关键时刻，就装傻，装失忆，惯用的糊弄人的招数。
沈鸳定定看他，“不戒赌，那就是个无底洞，填不满，我爸帮过你吧？”
余钱低下头，像是惭愧面对沈鸳。
沈鸳，“就算是念在我爸对你好的情份上，你也该跟我说实话。”
余钱看向她，懊悔道：“我也不想的，可那段时间就跟着魔了一样，整个人都陷进去了！一开始赢了很多，很多很多钱，我要给你爸开好几年的车才能拿到的工资。”
赢了一点，还想再赢一点，买菜钱算什么，买房子，再买车，最好有钱做点小生意，他们一家子的生活就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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