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病娇反派的金丝雀(12)
是夜。
夏末时节,锦城的夜是极冷的,那晚风已经带上了秋的萧瑟和悲凉。
沈知衍还未回来。
月黑风高正是做点什么的时机。
那红绿的玻璃隐隐望去,李副官依旧守在自己的房门外。
女孩悄无声息地再次从窗户爬了出去。
恰好通往了后院,她顺着昏暗的石子小路贴着那屋舍墙角一寸寸移去。
最终到了沈知衍的书房门外。
她此次来取的就是父亲留下的牌子。
白日说的药行里的那些老顽固们,便是向来只认宋家的人和木牌子。
那块令牌是早先时候宋老太爷就开始沿用的关门令牌。
民国三年之前,锦城沿用的还是旧朝的制度,出关只认牌子不认人,盘查也十分森严。
所以父亲继承了家业后,带着这些老顽固们多次擦过守卫的子弹,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走运货物。
多年拼出来的情谊,不止是那块牌子能承载的。
可惜,宋家的人全都死光了,沈知衍并不知道那块令牌的作用。
有它总比空口白舌要强上许多。
而他只当是旧朝遗留的宝物。
女孩东张西望趁着四下无人,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
那昏暗的书房只有点点窗外渗进来的月光洒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微弱的月色散发着银光昏暗地照在那西洋进来的沙发家具上。
后面是高大的书架。
宋知栀轻手轻脚地拉开抽屉翻找着。
突然之间!
外面传来了军靴踩踏石板的声音,清晰地透过那门板落入女孩的耳朵里。
终于找到了!
一块刻着“宋”字的玉牌子。
此时那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
这要是被那个男人抓住了,她估计要被关起来。
而且以沈知衍如今对她感兴趣的模样,别说出屋子了,可能连床都下不了。
宋知栀赶忙躲在了那书柜后面的月白色窗帘后面,缩了缩自己的脚,藏匿在书柜后面。
“噔——”
“噔——”
那脚步声近在咫尺。
“吱呀——”
下一秒那脚步声随着门把手被转动打开的声音落下。
书房间昏暗的月色照亮了些许眼前的视线,身后是紧闭的窗户,银光洒落在女孩那瓷蓝色的窄袄上,恰好映照出女孩紧绷的后背。
突然间那脚步声落在窗帘前停了下来。
随后随着“啪嗒——”一声,书桌上的台灯被打开,泛着昏黄的微光。
“那个印章在哪呢?怎么没有?”
下一秒陌生的士官声音响起,透过咫尺距离的纱帘传入女孩的耳朵里。
心中绷紧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
原来是男人派来找东西的小士兵。
没一会儿,那士兵找到了印章便离开了。
宋知栀捏着月白色桃花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点点冷汗。
打开了窗户,直接翻了出去。
【宿主真的好爱翻窗户啊,有点大盗的气质哦~】
“当然,曾经我差点做了采花大盗~”
顺着模糊的夜色,女孩原路返回了卧室里。
*
翌日
女孩穿着月白色裙衫,将那令牌藏在了鞋袜里。
正想出门之际,李副官还守在门口。
“宋小姐,这是要去做什么?”
“去电影院,怎么,你们督军大人又要你监视我?”
“没有,宋小姐言重了,督军是派我来保护你的。”
“随你吧。”
说完女孩就漫不经心地从正门离开了。
一个低垂着眼帘的灰色马甲车夫顿在角落里,目光和她短暂接触一秒,中年男人那指尖便轻轻点了点额头。
宋知栀会意,坐上了那黄包车。
“李副官,借你两块大洋,去找你们督军报销。”
李根年肉疼地从军装口袋里犹犹豫豫地拿出两块大洋,颤颤巍巍着双手递给了女孩。
“去银光剧院。”
随后李副官苦逼地在身后小跑着追,心中不禁再次叫苦不迭。
这下失去了两块大洋,他一个月才五十块大洋。
而且还要跟着跑四条街到城里新开的那家电影院里。
这苦差事为什么会轮到他头上啊!
没一会儿,女孩就施施然下了车,和车夫对视一眼,佯装不识地给了他一块大洋。
“小姐,只要五毛就好了。”
“我身上没有五角的,你就不能找我一张吗?”
“抱歉小姐,找……找不开,不如你等我片刻,我去家中取一下零钱?”
“我不管,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那车夫故作紧张地揪着手,脸上皆是不安。
李根年气喘吁吁跑过来时,就看到这个小祖宗脸上的神情并不好,一副要生气的小模样。
军装跑的有些褶皱的男孩粗重地喘了几口大气,扶着腰间的皮带晃晃悠悠地走到了跟前。
“宋小姐,这是怎么了?”
宋知栀手里拿着锦缎织就得珍珠挎布包,站在台阶上睥睨着男孩,语气带着几分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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