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病娇反派的金丝雀(27)
此时的宋知栀连衣服都没换,就这么逆着天边的日光站在他面前。
阮宴年从那藤条环绕的摇椅上坐起身,狭长的目光间带着几分犹豫和纠结。
“知知,你确定要这样吗?”
“嗯,这是我唯一的办法。”
“你是怎么知道是沈知衍恶意抄了宋家的?”
男人单薄的身子站起来,在风中仿佛摇摇欲坠的莲枝,随时都会被吹断。
这些日子恢复了些许红润的脸颊上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那浅褐色的瞳孔中流转过一抹暗光。
她如今知道了应该会恨沈知衍吧?
“知知,你别太难过,别做傻事,不然宋伯父也会不安的。”
“我早就发现了沈知衍藏起来的信纸,只是不知道那信是给谁的,只知道宋家通敌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导自演的把戏。”
“我父亲一生兢兢业业,爱国爱民,怎么可能会通敌?”
“沈知衍做了错事,理应付出代价。”
“至少,我宋家老小的清白都得还回来!”
女孩那憔悴泛黄的小脸上带着几分坚毅和决绝。
那眼底不计后果的决心让阮宴年有些害怕。
“知知,我可以帮你,你自己不许意气用事,要做什么之前要与我商量一番,宋伯父已经去了,从小他便属意我,我必须代他好好照顾你。”
“不然,等我下了黄泉都无法向宋伯父交代。”
说完,阮宴年站的笔直的身子突然佝偻下来,剧烈地咳嗽着。
宋知栀赶忙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微微蹙起了眉头。
“呸呸呸,宴年不许胡说,洛青舟一定会治好你的,我不在你定要好好吃药,听见没有?”
“咳咳咳......嗯,好。”
所幸男人此时也十分乖巧地应了下来。
等到沈知衍带着一队人马出现在阮宅时。
眼前就是女孩站在他身边的模样,温柔清润的气息围绕在两人周身。
连他看起来都觉得十分般配。
心中那滚滚而来的怒火和烦躁一同侵袭着他的冷静。
邪肆的俊脸上扬起一抹冷厉的浅笑。
“二位还真是好雅兴啊,夫人可是闹够了?”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迸射出危险的暗光,直直地投落在女孩的身上。
宋知栀看到男人的那一刻,清澈憔悴瞳孔里立刻带上了些许震惊的神色,红唇故作慌张地嗫嚅着。
“沈知衍......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宴年?”
女孩不可置信的视线移向半躺在藤椅上的温柔的男人。
湿润的眼眸中泛着半信半疑的水光,看着格外令人心疼。
阮宴年那柔和的脸颊上带着几分苦涩的浅笑。
“沈督军,来的好生快,知知刚到我这儿没一会儿,我正想着差人去请督军接回知知,哦不,沈太太的。”
男人柔和清澈的眸子里盛满了破碎的星芒,恍若澄澈的琉璃打碎成了好几瓣,那碎芒也渐渐黯淡,比那晚夜的云空还要灰败。
沈知衍虚眯着眼,嗤笑一声,走上前一把将女孩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阮少爷知道,这已经是沈太太就好,还是多谢你的好心。”
“晚些时候,我会让副官给阮少爷多拿些咳嗽药来,阮少爷还是好好保重身子,免得让阮大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
阮大太太就是现在名义上掌权的那个姨娘。
男人放荡不羁的脸颊上挂着浓浓的嘲讽。
无非就是明戳戳地说他身子骨弱,休要肖想自己不该想的。
阮宴年也不傻,一下子就听了出来。
不过他也不恼,那柔和苍白的俊脸上仍然挂着和煦的浅笑。
像个任人拿捏的受气包般。
躺在那一方小小的藤椅中未曾起身,那荒凉的院落里只有一棵树陪着他,显得愈发寂寥。
“沈督军提醒的是,多谢沈督军的挂念。”
“哼,知道就好,那阮少爷好好休养,我就带我这顽皮的夫人先回去了。”
沈知衍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居高临下地睥睨了他一眼后才转过头看向怀中娇小玲珑的女孩。
那白皙的小脸被一层黄泥笼罩着遮掩住了原本细嫩的肌肤。
只有那泛着水光的眸子低垂着,那挂着些许尘埃的睫羽纤长浓密,轻轻颤动着,看的出些许女儿态。
“知知,怎么这么顽皮?怪我新婚之日离开了?今日就将新婚夜补上,好好弥补你,以后可不要在随便跑出来了。”
那不轻不重的话恰好落入身后阮宴年的耳朵里。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
沈知衍搂着她粗布麻衣下纤细的腰肢往门外走着,那话语的尾调却刻意加重着。
女孩心中警铃大作,猛地抬起眸子来由下往上和男人的视线相对。
这才看到他眼中那浓郁翻滚的占有欲,仿佛漆黑的幕布要将她瞬间吞灭般,可怕又让人想要逃避。
只是腰间的大手紧紧桎梏着,像要将她的腰掐断般。
“沈......沈知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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