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霄真尊负气地转过身去,不想再去看那张泪眼婆娑的无辜面庞,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将人掐死!
慕云仙顾不得疼,揉了揉被摔疼的胳膊和肩膀,忙坐起身子急切地解释道:“师父,您听我说,是…是因为,弟子当时被一个尾随而至的男修下了那种药,恰巧遇到了龙虎山的星隐真…”
慕云仙突然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她感觉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或许这个时候并不该说出他的名字来!
寒霄真尊见她如此,更加心如刀绞,妒火中烧!但见他忽地转过身来,脸上已然挂上了一丝冰冷又残酷的笑,“怎么?后悔说出来了?是怕我杀了你的情郎?!”
“不!不是的,只是…他也是,也是出于义举罢了,并非您想的那样,而且当日他便告辞走了…”
寒霄真尊喘着粗气,几大步过去又将人薅了起来,大力捏着她瘦消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盯着她的眼睛无限委屈地追问道:“这么说,你很舍不得了?!甚至在你心里,你是不是希望从此与他双宿双飞,比翼连理?!”
寒宵真尊觉得自己一个滚热的心转眼便被沁入了冰水之中,再无一丝温度!
想起二人厮守多年,可她如今不过出去转了一圈,竟然就把别的男人放在了心上,寒霄真尊便恨不得干脆把这没心没肺的丫头直接掐死算了,然后再把她的尸身带在身边,那么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从她的嘴里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了 !
看着慕云仙慌乱无措的眼神,寒霄真尊终究舍不得把她如何,撂开双手,无力地闭了闭眼,脚下不妨便踉跄了几分。
慕云仙见状生怕师父又被激出什么病症来,赶忙过去搀扶,却被寒霄真尊一把拂开了双手!
“这么多年朝夕相处,竟不敌一夕,怎么,那个男人就让你那么销魂么…”
“不!师父!你不要这么说话,我…我不是,我不知该如何解释,此事只是阴差阳错!”
慕云仙看着师父那无助又受伤的眼神,只感觉自己的一颗心也碎了,她不想伤害师父,从来不想!
看着她泫然欲泣满目萧然的神情,寒霄真尊心有不甘,踉跄着身子再次把人拽到跟前,自嘲地扯了下唇角,无力又悲凉地说道:“仙儿,他若只是为你解药才与你有了一夕之欢,师父可以不在意,相反,师父甚至是感激的!比起身子落毛病,师父宁可你舍了清白!可你方才急急的便想替他遮掩身份,分明是…怕我携私报复!这说明你不相信我…而且不止不相信我,你还有心护着他!!!”
寒宵真尊双目赤红,好似一头暴怒的狮子般杀气四溢,浑身冰冷,仿佛下一刻便会生撕了她!
慕云仙无措地摇着头,任由泪水潸然而下。她当日知晓那人亲身为她解药,确实曾对那星隐真君有过一丝情意,可是这许多日子来,好像又没有再次忆起过此人,如今想来,自己或许并未对他生出多少男女之情,不过是彼时情形影响罢了!可是眼下师父的情绪,恐怕这话说出来他也未必会信。
“师父,您听我说,我和他从那之后再未见过,也再没有任何联系!”
寒霄真尊无力地仰头望天,只觉一腔爱意和委屈根本无人能懂,半晌,他握着拳头不甘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膛,声嘶力竭地追问道:“我找遍了中洲,天南海北,到处打探你的下落,又不远万里找到这云泽大陆,千百个日夜寝食难安,牵肠挂肚,就怕你出了什么事,可你呢?居然这么轻易就把别人放在了心上,你要置我于何地,慕云仙!你要置我于何地!你对得起我吗?!你又心疼过我吗?!难道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情意,你竟丝毫不见!!!”
“师父,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多在意他,你信我……”
这一声嘶吼,好似掏尽了寒霄真尊所有的力气,眼中只余无尽的哀伤,继而,他缓缓摇了摇头,抬手止住了慕云仙欲言又止的话头,自嘲地笑道:“呵,其实…你也没有错,毕竟心是你自己的,你喜欢把谁放在上面,就把谁放在上面,想把谁摘下来,就把谁摘下来!又或者…又或者,你根本没有心……不然…我们相识多年的情分,你怎么会说舍了就舍了呢?”
“师父…师父…”
寒宵真尊双目含泪,死力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襟,近乎哀求地说道:“慕云仙,不如…你把我的心挖出来算了,把你的名字剜掉,和你相关的往事也剜掉,还我一个清净,好不好…”
慕云仙看着师父几近疯癫无措,伤痕累累的模样无力地闭上眼睛,她恨自己为何会让事情走到这一步,会让一切变得这么糟!
寒宵真尊见她果然词穷,更加深信她心中有了那人,顿觉自己多年的守候呵护,可笑之极,不免心灰意冷,再不抱什么希望,讥讽一笑,转身便晃荡着出了门去。
慕云仙见状哪里能让师父就这般离开,那样这个误会岂不是一辈子都解不开了?于是当即不顾一切追了上去,赶在真尊出门前,一把扑过去搂住他的腰,生生把人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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