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日暮斜阳里,与君常伴白云端。
一天终了,又是夕阳西下之时了。寒霄真尊抱着仍旧沉睡的小徒弟还在山顶看云海和落日。
山风吹过,吹起他缕缕白发,美若谪仙。
“仙儿,你看,今天的夕阳格外好看,隔着浓浓的雾气,别有一种朦胧的美。”
寒霄真尊见小徒弟只是安静的睡着,并不答话也并不生气。
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眉眼,又兀自说道:“怎么还不醒呢,你都睡了这么久了,难道不想睁开眼睛看看这难得的景致,看看师父么…
可是师父好想再看看你明亮的大眼睛,看你眉眼弯弯的样子,看你滔滔不绝指点江山的样子…”
“真的好想,想的师父头发都白了…”
哽咽间,两滴热泪落在了慕云仙的额头…
转眼间,慕云仙已经这样无知无识得睡了百年了。
当年在紫霞山,那个窦天娇竟然为了能出长久以来心头的一口恶气,生生给自己换了面皮容貌,最后又不惜以苦肉计引慕云仙入局,终于成功利用自己的妖禽渡鸦鸟将慕云仙害到了这个地步。
用那女人当时的话讲,慕云仙的元神已经被渡鸦鸟给生生毁了,也就是说纵然人还活着却没有了意识,自此以后便只是个活死人了。
从那以后,寒霄真尊便带着小徒儿天南海北的求医问药,又不知翻了多少古书丹方,可是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元神被毁,无药可医。
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寒霄真尊的一头青丝悄然换成了一头白发,脸上再没有了昔日的笑容,眼里也再没有了从前的神采。
有时候他不禁后悔,早知道那“归墟谷”是个祸根,许是早些叫这丫头扔了岂不好。
不过比起这个来,他更恨当年知晓她包藏祸心,心术不正的时候,没有心硬点儿干脆杀了她,不然也不会叫她处心积虑藏了百年,最后生生将慕云仙给毁了。
“真尊前辈,我师父出关了,正找您呢。”
寒霄真尊正抱着徒儿发愣,素心小禅师出了院门,来外头唤他来了。
“哎,好嘞,这就来。”
寒霄真尊忙抱着慕云仙起身跟着素心小禅师进了院子。
“素心小师傅,咱们这是去哪?”
“哦,我师父让我带您直接去‘浮屠塔’,他要帮慕师姐净化元神。”
“哦?了尘禅师是…是有什么新的参悟吗?”
寒霄真尊心里十分激动,只因这位了尘禅师之前为慕云仙看过病情,给的结论难得与之前众人给下的断论不同。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院子西北的这座“浮屠塔”。
“快快快!进来坐下说!”
了尘禅师见他二人来了赶忙把寒霄真尊让到里头一个简陋的椅子上落了座。
“阿弥陀佛,敢问禅师,可是…可是有什么法子了吗?”
这了尘禅师须发皆白,面色慈爱,见他如此紧张便笑眯眯的开了口。
“阿弥陀佛,可不是,我之前看了这丫头的病症,就觉得她的元神尚在,只是因着什么缘故被困住了而已,不像是彻底失去元神。”
寒霄真尊闻言也十分赞同地连连点头,然后看了眼依旧沉睡的徒儿,才难掩激动地哽咽道:“实不相瞒,这丫头有一回听我和她说话还曾流过眼泪,所以我才笃定,她该不是对外界全无感知才是,只是也不知何故就是不能醒过来。”
“阿弥陀佛,如此就更有可能了,如今黄天不服,老衲这三十年里头,将那‘大明咒’参透了几分,如今,我且把这‘大明咒’剖析明白,讲给你听,然后你再教给这孩子。”
“这!可是,她都这般了如何能学啊?”
寒霄真尊本来满满的期望,乍然听了这了尘禅师一番话,就好似寒冬腊月又兜头一盆凉水般,从里冷到外。
“哎,你听我说。虽然她如今沉睡不醒,可是既然还有感知,那么你与她说十句话不说全能听见,至少能听见一句吧。如此天长地久,你只要坚持下去,每日与她念叨这‘大明咒’,那她早晚能学会。如此,若是当真元神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困住了,必定有冲破的一天!你信我!”
寒霄真尊听明白了,也多少有了几分信心,如今他的世界里只有这丫头而已,即便她日日沉睡,只要她偶尔能听见,自己就有信心能教会她。
“好!那我学,烦请大师教我!”
“哎,对喽!自助者天助之,这丫头只要自己肯使劲,这道关卡早晚能过去。你呢,也莫要太过忧心,毕竟她若是能自己主动努力去冲破这一关,可比那我一味在一旁跟着胡乱忙活,见效得多!”
“劳动大师为我师徒如此费心力,寒霄实在是过意不去,还请大师受我一拜。”
寒霄真尊起身便要往下跪,这可是旁人从来没有的待遇。
这了尘禅师一看,忙一把拦住,笑眯眯的劝道:“寒霄道友何必呢!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我那小徒儿素心若不是得这位慕小友当年在那度朔山照顾三十载,怕是早就死在外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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