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正月初十,下午陈亦珊顺利换房。
傍晚时分,孙梅的初中同学从老家来到陈店,恰巧当天铁皮房修建完毕,他便和张宇住了进去。
元宵节过后,在老家完婚的金秋和海涛返回上班。
东林村加工厂顺利扩建成,刘艳红和黄小曼每人负责管理一个组。考虑到黄小曼怀有身孕,平时李丹会帮她的忙。
刘微的厂也扩成了一个大组,全厂人数达到了三十七八人。
陈亦珊这边也有新动作。半个月前,在蔡国华的精心运作下,陈亦珊的二层定作坊开业了。
作坊场地是租的老房子,就在洋内接花面厂附近。作坊购置了二十几台棉碗定型机,还邀请了陈亦珊的同学杨旭成为合伙人。
杨旭以技术入股,得到了二成干股,同时被任命为作坊管理人。
杨旭满心感激,踌躇满志,信心十足地要把作坊做大做强。没过一两天,他就招来三个工人,迅速开工。空闲的时候,他还会亲自操作机器。
陈亦珊的事业蒸蒸日上,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然而,生活并不总是一帆风顺,在事业顺遂之时,蔡国华家中却遭遇了难题。
时光转瞬即逝,很快便来到了阳历三月中旬。
晚上十点半,蔡国华来到公寓,要打开陈亦珊房间进去时,发现门是上锁的。
他猜想陈亦珊这个时候应该去洗澡了,于是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来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了下去。
陈亦珊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蔡国华坐在沙发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个劲地抽烟,不用问都知道他有事情。
陈亦珊穿着一件单薄的短袖翠花布睡衣,依偎在蔡国华身边坐下,抓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柔声问道:“国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吗?”
蔡国华抽完了手上那支烟,又接着点燃了另一支,双眼充满愁绪,表情有些痛苦与担心地说道:“我妈脖子上,有可能是恶性肿瘤?”
陈亦珊心里猛然一揪,随口反驳说:“这不可能吧?去年年底你不是带阿姨去看过了吗?医生说是淋巴结的。”
蔡国华缓缓低下头,眼睛有些微红,声音变得沙哑起来。“我也希望只是淋巴结的问题。之前按照那位老医生开的药吃了很久,可病情丝毫不见好转,脖子上的硬块反而还变大了。现在想来,当时那位老医生只是简单询问了一下老妈的症状,又用手触碰检查了硬块,并没有借助仪器做更详细的检查,或许他的判断有误。今天上午,我和我哥——他是鸿宇内衣厂的大老板,带着老妈又来到汕头医院,我们觉得之前在三楼五官科没检查出问题所在,这次经人介绍,直接来到了十一楼,找到了耳鼻喉科综合处的张主任。”
陈亦珊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妙之感,看样子蔡国华所说他妈妈得了恶性肿瘤之事,有七八成的可能性是真的。她心急如焚,赶忙问道:“那阿姨做检查了没?医生是怎么说的?”
“介绍我们去的那个人是专门做民间就医向导来赚取好处费的。他带我们到十一楼耳鼻喉科综合处之前,暗示我们要给张主任塞红包,我们问他多少,他说四百。我哥就掏了四百块钱给他,让他去帮忙运作。也算是花钱有了‘好处’,张主任马上安排了一个医生给我妈做检查。”
蔡国华情绪很低落,但他把事情的经过描述得很详细。这时,他看到陈亦珊泡好一杯茶并端了过来,他略一停顿,喝了一口茶后,把后面一系列事情都说了出来。
那个医生先给我妈做了鼻喉镜检查,之后又开了一系列检查,有拍 X 光、做 B 超、做心电图、做 CT。下午三点,这些检查报告出来了,张主任看了看,初步判断我妈有可能得了恶性肿瘤——鼻咽癌。所以需要从病人鼻腔内夹一点病灶组织去做化验,还问我们要不要做。
听到这个消息,我和我哥心里有些懵,心里非常难受,当时再怎么难过,事情还是要解决。我哥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先冷静下来,当场就答应要做病灶检查。
张主任把我哥叫去办公室,说是要家属签一份夹病灶的协议书。他们去了,我进病房去陪我妈。不过,我不敢把医生的话告诉她。
一会儿我哥回来,后面还跟着上午给我妈做喉镜检查的那个年轻医生。我哥跟我妈说:“妈,还需要做一项检查,我们跟着这位医生走。”
于是我们母子三人跟着医生来到一间治疗室,医生叫我妈在机器旁的一张凳子上坐下,随手打开医用检查无影灯,并开口说道:“阿姨,我现在需要给你打一支鼻腔局部麻醉剂。”
我妈点点头。年轻医生给我妈打了麻醉剂后,说道:“阿姨,你就这里稍等一下,等几分钟麻醉剂起效果了,张主任会来给你鼻腔内夹取病灶组织的。”
医生走后,我哥出去接电话,治疗室里就只剩下我和我妈了。她应该是猜到了自己病情的严重性,脸上没了笑容,神色很差。她开口问我:“老二,妈到底得了什么病?你跟妈说实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