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秀的木绣球,并不是永恒之树的本体。木绣球不过是祂降临所使用的载体,如同一个高级的御兽师终端。能让付寒直观的看到永恒之树,自然也能让永恒之树看看付寒。
有些事没说破,但付寒能感觉到永恒之树对自己非常客气。与之前的那种友好和蔼有些不同,祂似乎把自己放在了更低的位置上。
付寒在心里问了问琪琪露是否知情。
琪琪露回答:“应该是原初的铸星者帮助过祂。”
付寒凝眉一想,脑补出了一出“星兽成精”的大戏。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他什么都没问,同样客气、礼貌的,与永恒之树谈话。
这种绷着根弦的客气对话,没有持续太久。
永恒之树表示,任何愿意表明身份的植木人,都将获得自己的全力帮助。而付寒也表示,太阳议会将是永恒之树永远的朋友。
然后会谈便在这种友好祥和的氛围中结束。
……
永恒之树离开之后,学者又给付寒引荐了另一位朋友。是一只星星鼬,付寒从琪琪露那里听过它的名字,它叫洛洛娜。
从前付寒以为,星星鼬是谁都可以契约的。但实际上,这种星兽的教学,都只出现在逐星学院。
付寒曾误以为琪琪露的这位朋友,也和别人签订了灵魂契约。而实际上,洛洛娜和学者之间其实只有一个口头契约。
学者让洛洛娜留在家里读书,而洛洛娜在学者需要时为她提供一些帮助。
有趣的是,洛洛娜有辅佐铸星者这么个志望。可惜宅在家里的星星鼬,通常没有太好的运气。你看它蹲铸星者的那个地方——学者家里。基本算是最不可能出现野生铸星者的地方了。
所以,命运只能安排付寒和琪琪露相遇。
不过,洛洛娜也很是庆幸。因为它从琪琪露那里得知,成为铸星者的伙伴,得一起经历许多的冒险。试想了一下,它觉得太过闹腾。觉得自己还是适合躲在学者的书房里做喜欢的事,雷打不动、天塌也不管比较舒坦。
付寒问琪琪露,要不要出来和它的朋友打个招呼。琪琪露却说自己找洛洛娜的时候,历来都躲着它家里的人,所以还是不露面了。
付寒也不知道琪琪露到底偷吃了学者多少甜食,居然心虚到了这个程度。
……
……
从学者家里出来之后,付寒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去逛了神眠都最下层的臭阴沟。
其实比付寒想的好那么一点,确实有些气味,但没有想象的那么浓烈。就是一股阴潮霉变得气味。要说有什么令人不适的,那就是付寒发现了很多躲在暗处的目光。
因为在山谷下面又缺乏照明,这里总体昏暗。漆黑的巷子里,铁垃圾桶后面,和那些破木板钉成的窗户下。都有目光在注视着付寒。付寒能感觉到他们的畏惧与担心。
后来付寒才明白怎么回事。他见到死神的祭司正在下层巡逻、搜寻。还有被死神祭司驱使的冤魂,在用难听的语调大声哼吟:“静……街,清……肃……病腐~~”
他们在找病腐的信徒!神眠都曾是个病腐教派说了算的地方,尤其是下城区底层,被病腐荼毒极深。那些得了恶性传染病的人,最有可能投身病腐教派。虔诚的信仰病腐教派已经是死罪,何况他们有可能藏匿着病腐余孽。
搜寻病腐教派余孽的时候,死神的祭司也在清理掉疾病的温床。比如,处理脏污,辉葬无人理会的遗体,以及禁止娼妓接客。
死神教派可不是什么做清洁工的老好人,死神祭司的温和多半体现在辉藏城里。这下水道边,病腐肃清的过程,其实是很凶蛮的。
比如处理脏污,实际上是用冤魂强迫平民到街上扫粪、运垃圾。
辉葬多半是为那些病腐信徒进行的,基本是发现一个全家遭殃,自然也不可能有任何仪式可言。
而禁止那些失足的女人接客,导致她们活活饿死这种情况,也完全不在祭司考虑之列。反正她们的死活近几百年来就没人关心过。因此而诞生的怨灵,倒是会很快的被消灭。
真的不好评价。新时代要来了,这种旧时代的脓疮被连肉剜掉,根本就不奇怪。
这还算是稀松平常的了。这神眠地上轰轰烈烈的病腐大清洗活动,比这恶劣、血腥的,数都数不过来。
付寒没有跳出来当救苦救难的菩萨,他想不出什么办法。某种程度上而言,死神的祭司已经在救苦救难了。大抵是把他们从第十八层地狱,拽到了地七八层这么个程度吧。
要说真的有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那大概是赶紧促成南北合流。到时候就会有救助基金会来温和的处理这些事情了。
……
这个鬼地方还让付寒想起了一个人——商离。那个家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当年付寒还腹诽老者这个首席不称职。成为首席之后,付寒才知道首席的苦。比如,植木人空缺的问题,就让付寒很是头疼。
商离本是个可行的人选。可这家伙,自从上次菌林跑路以后,再也没有半点音讯。付寒甚至怀疑他死在菌林里了,还向如音求证。可菌林里死了那么些人,如音哪分的清他们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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