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一位小格格在放风筝时跑的太快,脚下没有注意绊倒了自己,敬妃当时正好就在旁边,见状立刻就扑了上去垫在身下。
含珠惊叫一声登时就要去扶敬妃,谁知敬妃伏在地上,捂着肚子喊疼。
那小格格只有四岁,此时已经吓得哭了起来,她们这边吵吵闹闹的,华妃抱着馨宁走近,皱眉看着满头是汗的敬妃,不由发了脾气,“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叫太医啊!”
沈眉庄还未靠近就听到了华妃的声音,忙吩咐采月,“采月,你去一趟太医院,要快。”
采月一溜烟地就跑开了,敬妃的面色惨白,让人看得揪心,黎贵人上前把她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等到皇后匆匆赶来,一看敬妃这样,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把敬妃扶到绛雪轩去,黎贵人和欣贵人带着格格们回北五所,太医叫了吗?”
话音一落便有两个健壮的嬷嬷去搀扶敬妃,算是半拖半抱地带着她离开了,黎贵人和欣贵人也不含糊,一边安慰着被吓着的小姑娘们,一边从西门转到了北五所。
沈眉庄点头,“臣妾已经叫身边的宫女去叫了。”
皇后颔首没再多说,带着剩下的一行人往绛雪轩而去。
绛雪轩为御花园中赏景休息之处,离万春亭极近,轩前花坛里有几棵海棠树,春来花发,一片盎然。
只是现在没人有那个功夫欣赏。
等人走后,浮碧亭中走出两道人影,竟是许久不见的端妃和吉祥,就是端妃瞧着更加羸弱了些。
吉祥望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小声问道:“娘娘,敬妃这样倒像是有了?”
端妃半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她刚刚可是看见了,敬妃的手一直护着肚子,“她倒是幸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一直幸运下去了。”
“怎么每次皇后办宴都会出意外?”吉祥低声嘀咕着。
端妃冷笑一声,“大概是作孽太多,遭了报应吧。”
说完重重咳了两声,吉祥扶着她的手更用力了些,“娘娘,咱们回去吧。”
“去北五所看看,那些小姑娘定是吓坏了。”端妃摆手,脚步一转去了学堂。
敬妃躺在小榻上时正满心惊愕,含珠用帕子给她擦拭手上的伤口她也没什么反应。
这段日子敬妃总有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可她又不敢确定,便没有太过在意。今天事发突然,却让敬妃确定了心里的想法,她好像,真的有了一个孩子?
源源不断传来的痛感让她心中惴惴,若是因她一时不察害了这个孩子,她定会怨恨自己一辈子。
柔柔的日光越过朱红的门槛照在青石板上,其余人坐在外殿里等着,谁也没了说话的心思,弘晗和胧月早就安静了下来,便是最爱闹的静瑶也感受到了现在大人们都怪怪的。
皇后心里直呼自己倒霉,这场景竟然该死的相似!
过了没多久,太医便出来了,他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脸上带着几分轻松,还没等他说话,皇后便问道:“敬妃怎么样?”
太医弯腰拱手,“恭喜娘娘,敬妃娘娘这是有喜了,正好一月有余。”
众人心中讶然,没忍住面面相觑,这从未开怀过的人竟突然有了身孕?
皇后呆了一瞬就回过了神,“好好好,大喜啊。”随后又微蹙眉头,“敬妃方才跌了一跤,可对腹中胎儿有碍。”
“娘娘跌倒时正好护住了肚子,并未直接撞击小腹,如今胎像有些不稳,待微臣开个方子,让娘娘先用着,静静养着也就没有大碍了,就是娘娘手上的伤严重些,需得仔细用药。”
皇后点了点头,“那就请太医多费心了,本宫就把敬妃和她腹中的胎儿全都交托在你手上。”
那太医姓陈,今日正好在太医院当值,这还是他第一次接到这样重的任务,一时紧张与欣喜并存,直觉就要扶摇直上了,脸上露出喜色,“微臣定当尽心竭力。”
京城的阳春三月已是暖意融融,布尔河畔却仍刮着冷风,距离萨瓦带着使团在去岁八月到达布尔河时,已经是过了半年多的时间。
萨瓦伯爵将一封信拍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策零来信,清国居然敢发兵攻打准部!”萨瓦简直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谈判使团在到达布尔河之前,便一路游弋在准噶尔,频频与噶尔丹策零联系,鼓励他们叛乱,怂恿准噶尔与清国抗争到底,好让己方谋取利益。
原本就是抱着打秋风的心态讹诈一波,谁知这一怂恿直接怂恿大发了,清国居然主动开战。
萨瓦不知道清国在发什么疯,刚开始谈判就狮子大开口不说,现在还敢在谈判期间和他国打仗?
想起刚会面时,清国那位隆科多大人上来就一副‘爱谈就谈,不谈就打’的嘴脸,直接把萨瓦干懵了。
这不应该是我们的台词吗?
可谈判就是你强我弱,等萨瓦意识到自己陷入辩驳的圈套时,双方已经完成了第一次的谈判。
后来的几次谈判彼此之间俱是分毫不让,就连萨瓦提出的要进京详谈都被拒了,不得已只能带着一千五百名卫队,总共两千人驻扎在了布尔河边上的一座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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