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中秋将近,胤禛用物理手段送了广州府一大半的官员及其三族共享团圆,他们的上线也没能跑掉,从下到上,砍了一长串。
许久没有见血的京城有些风声鹤唳,却也由此看出了皇上禁绝鸦片之心的坚定,凭你有什么人脉,有什么背景,能大过上头的天去?
等到瓦蓝的天穹上漂浮着拉成长条的白色云彩,越靠近节庆的日子,人们的心神才越放松下来,不出半个月,大家好像彻底忘记了之前的血腥与惶恐。
毕竟人总是更专注于自己眼前的小日子。
弘时正式成了家,可他心里却有一位神女,总是令他魂牵梦绕、茶饭不思,哪怕福晋已经是位万里挑一的好女子了,他仍记挂着还未得到的采苹。
在这样团圆的日子,他便想寻些珍奇宝物送给采苹,下衙后在前院库房看了许久,仍找不到一件中意的礼物。
翠果看他这副无头苍蝇的模样便劝了起来,“三爷,福晋进府才不到四个月,您莫要太过伤了她的脸面。”
在翠果看来,玉柔这个福晋没有一丁点儿的不好,把后院打理的妥妥帖帖,对几位格格们也大度,每回应付宫里也没出过什么岔子,对她们三爷更是没话说。
实在不该这样下她的面子。
“可我也只是想给采苹送些东西也不行吗?我听说她一个人住到了偏僻的庄子上,指不定是受了什么委屈。”
弘时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给自己喜欢的人送点礼物怎么了?
翠果只顺着他的心思说,“送东西这事儿您就放心吧,福晋已经让人送了节礼去了,吃穿用度都有,不差什么,既然江姑娘以后也是要入府的,就让她先和福晋打好关系,免得以后生疏。”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如果您真的想让江姑娘过好日子,就别瞎掺和了!
“福晋送东西去了?什么时候送的?”弘时被这个消息惊了一下,福晋该不会是去跟采苹示威的吧?
“从进府后就开始送了,后院格格们有的,江姑娘那儿必有一份更厚的,奴婢听福晋身边的素心说,偶尔还会互写私信呢。”
这也是令翠果赞叹的一点,三爷这一出做的不地道,福晋却会为了他去跟未来的侧福晋示好,显然是不愿意三爷在其中为难的,这样好的福晋,三爷合该多珍惜才是。
弘时一听就酸了,也不知道是酸采苹不给他写信,还是酸福晋对采苹这样细心。
“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弘时抱怨道。
翠果轻笑,“那是女子之间的私房话,三爷掺和进去算怎么回事?您就等着几个月后抱得美人归吧!”
她如今就只盼一个家和万事兴了,才不负娘娘对她的嘱托。
说到玉柔,她正在自己屋子里看江采苹送来的信呢,采苹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听说从小就是培养起来预备着做果郡王房里人的。
一开始玉柔送去的信,她收到还有些惶恐,回信也多是感恩恭敬之语,后来玉柔和她说了些从前在学堂的趣事,又说以后等安定下来了就要去宫外的女子学院,两人这才渐渐打开了话匣子。
“江姑娘说了什么?福晋笑的这般开心。”素心拿着一个黄澄澄的桔子剥着。
“说庄子上的大鹅追着她,差点把她给打了。”
素心噗嗤一笑,“大鹅甚是凶猛,支楞起翅膀来可有好大一只呢。”
“说的我都想去庄子上住一段时日了,今年夏天不能去园子,可热坏我了。”
“咱们不是也有自己的庄子?明年再去也是一样的。”
玉柔接过素心剥好的桔子,“现在可不比从前自由,哪里是说走就能走的,府里一大摊子事儿,我还没理清头绪呢。”
成亲前想的简单,成亲后才知道管理一个府邸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先不说能不能随意住庄子,连她以后有没有时间当夫子都不好说。
八月份的温度正正好,不冷不热的,再过两个月,就是羊毛大卖的时候,除了京中,皇家纺织厂还将羊毛织机卖去了江南。
纺织行业的变革由京师蔓延至南方,而后是全国各地,江南也建起了纺织商会,并与京师的商会多有交流。
羊毛的需求量增多,再大批量运往京城来就有些麻烦,胤禛想着要不在蒙古办个羊毛厂算了,蒙古如今还算稳定,发展一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宫里穿毛衣的人不算多,除了一些跟风的想讨胤禛欢心,每天变着花样穿以外,大多数人还是穿的棉衣。
但在宫外,街上行人便有不少穿羊毛衣的,尤其是天气将冷未冷,穿棉袄太热,穿夹衫又太冷的时候,很多人都开始穿起了针织外套或针织褂子,有那心灵手巧的,还在里头织了各色的花样与图案,小姑娘、大媳妇们穿起来可比穿那灰扑扑的棉袍好看多了。
八月底,胤禛派隆科多出使倭国与倭国的天皇会面,意在重启朝贡。
隆科多都一把老骨头了,这么大的年纪,皇上竟然还让他远渡重洋,难道真的这么看重这个‘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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