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个世界也有着与那个世界同样令人闻风丧胆的疫病，天花。

　　 还记得，在祖父在位时，就有一次天花大规模爆发，让一个城池的人几乎灭绝，幸亏当时官府防控及时，这才没有扩散到外边。

　　 现在知道了牛痘能预防天花，自然要找人试验，然后推广开来。

　　 青悠很快将太医院的郑院判找来，计划让他带人负责牛痘的研究。

　　 郑院判是目前太医院医术最高的太医，而且他为人颇为耿直，有一说一，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以前的时候，还为此得罪了不少人。

　　 不过可能正是为此，他才会得到青悠和太上皇两任帝王的青睐和信任。

　　 郑院判在听到前来传话的太监说女皇要见他，他还以为是女皇出了什么事情，也没问前来传话的内侍。

　　 他就让徒弟帮他提起药箱，师徒俩急急忙忙地来到御书房。

　　 结果走进来才看到女皇她坐在椅子上好好的，不仅没有任何异常，还面色红润，一看就很健康。

　　 郑院判张嘴就想喷人，随后他想起来眼前的是女皇。

　　 他又不是真傻，知道遇到什么人他不能随心所欲，就比如眼前的女皇。

　　 他张了张嘴，又忍下去，和徒弟一起躬身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青悠坐在椅子上看着郑院判的脸色变来变去，颇为好笑，不过也不能耽误正事。

　　 于是，她和缓语气，开口：“起来吧。”

　　 郑院判站起身：“不知陛下宣微臣过来有何事？”

　　 青悠：“爱卿行医多年，可曾听说过天花不治而愈？”

　　 郑院判不知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如实回答：“微臣从未听过。”

　　 青悠有些遗憾，她该如何让众人知道“牛痘”？

　　 到时旁边郑院判的徒弟郑正突然开口：“微臣倒是听说过？”

　　 “哦？说来听听。”青悠本来已经打算以行军打仗时听到的传闻为借口，让郑院判直接去研究牛痘。

　　 反正自己是皇帝，他也不得不从，没想到还有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时刻。

　　 郑院判也讶异地看着自己的徒弟：“为师怎么没听你说过？”

　　 郑正知道师傅并不是责问他，只是好奇罢了：“这是两年前的事了。当时微臣还是个小学徒，跟随父亲行走乡野时无意中听到的，当时虽然有些惊讶，但之后微臣父亲就去世了，微臣要忙着父亲的丧事，就没有精力在关注这件事，时间长了就忘得差不多了。现在也是陛下提起，微臣才想起这件事。”

　　 郑院判出自江南医学世家郑家，族里大部分男丁都会些医术，郑院判是目前族里前途发展最好的人。

　　 郑正是郑院判的远房族侄，在两年前，郑院判遇到了已经成为孤儿的郑正。

　　 考核后，郑院判发现到他的医学天赋非常不错，再加上也有了一定的学医基础，他便升起惜才之心，将其收为徒弟。

　　 “说说看？”是她想的那样吗？青悠有些期盼。

　　 郑正：“那是发生在江南的一个村子里，那两家是隔着一道墙的邻居，两边的孩子经常一起玩耍。天花就是从那个每天出去放牛的小男娃身上先出的，后来传到了邻居和男娃父母和妹妹身上，最后那两家的人全出了一个遍。结果你猜怎么着？”

　　 青悠配合：“所有人都活了下来。”

　　 郑正惊讶抬头，没想到皇上一下子就能猜中，点头说：“不错，正如陛下所说，两家人都活了下来。”

　　 “怎么可能？”郑院判惊呼。

　　 要知道那两家人可是有着妇孺的，怎么可能会都活下来？肯定是正儿瞎说的。

　　 可这是胡说的地方吗？想到这，郑院判就要用手招呼郑正。

　　 青悠连忙阻拦：“爱卿稍安勿躁，咱们先听完再说其它也不迟。”

　　 郑院判只能按下心中怒火，喝了一口内侍上的茶顺顺气。

　　 青悠转向郑正：“你继续说。”

　　 郑正：“当时这件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别人都说这是两家平时积善行德，有神仙保佑。”

　　 青悠问：“那可有查过是什么引起的那次天花吗？”

　　 郑正：“还真查过，两家人把男娃接触过的东西和人都捋了一遍，最后发现只有那头牛可能性最大。”

　　 郑院判惊呼：“牛？牛如何会引起天花？”

　　 还不等郑正回答，青悠就怼道：“如何不能，鼠疫不是从老鼠身上传给人的吗？为何天花不能从牛身上传染？”

　　 郑院判哑口无言，但还是竖耳倾听，他也十分好奇，牛是如何把天花传给人的。

　　 青悠询问：“那没有人疑惑过这事吗？”

　　 郑正：“村子里的人除了温饱外，就想挣几个小钱，供孩子读读书，盖个房子，娶个媳妇，谁还关心这问题啊？何况那可是天花，普通百姓躲着都来不及，谁还敢探究原因啊。”

　　 青悠：“那大夫呢？”

　　 郑正叹了一口气：“普通医者谁敢私自研究天花啊，要是没控制好，让天花传了出去，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青悠想了想，也是，蓝星上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全世界的苹果都会落地，就只有牛顿想到了“万有引力”。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向郑院判：“爱卿有何看法？”

　　 郑院判不愧是医术高超的医者，在这方面就比较敏感：“那两家人后来如何？”

　　 郑正刚好知道那个村子的后续发展：“要不说那两家有福气呢，后来那个村子爆发了天花，整个村子十人九四，活下来的大多都是青壮年，可那两家就一点事情都没有。”

　　 郑院判陷入沉思：“难道得过从牛身上传染的天花之人也不会再次感染天花？”

　　 青悠听着郑院判的喃喃自语，不错，摸着边了，不过她并未打扰，而是在一旁静静等待，还阻止了郑正想上前的动作。

　　 “而且，从牛身上传染的天花死亡率好像很低，那是不是意味着要是崇安国人人都感染一次牛身上传染的天花，那么整个崇安国就再也不怕天花了？”郑院判越想越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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