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苏定方带着残兵讨回了河北军大营,引起军中将士的恻目,对苏定方这位年轻将领有了意见。
毕竟是他偷袭未果,不够稳重,诱使主力大军进攻,陷入敌军的伏击,遭到了惨败。
一些武官背后放出风声,造谣生事,把这次失利的矛头都指向了他,故意抹黑。
这其中有不同的派系,比如窦行烈他是窦建德义子,按理说,日后窦建德称王,他很可能就是储君,王位继承人,但窦红线钟情苏定方,如果二者结合,苏定方以后成为窦建德的乘龙快婿,这就是权力过度复杂化了。
因为苏定方年纪轻轻,拥有帅才,一旦跟窦红线成婚后诞下男婴,改为窦姓,那么苏定方和他的孩子,就有可能继承窦建德的一切权势了。
这是窦行烈的小心思,他自己实力不够,不思进取,从没想过靠自己的能力去闯出一番天地,却时刻想着继承义父的势力,怀恨任何能够阻挡他获取至高权力的人,嫉妒小气,患得患失。
另外一些将领,不愿意看到新秀将军,压过他们,所以也在军中推波助澜,导致军士们这几日都在议论纷纷,觉得苏定方徒有虚名,没资格任亚将。
“定方!”窦红线得知他活着回营,差点哭出来,奔过来相见。
“红线,别担心,我回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窦红线性格腼腆,有所克制,没有直接扑入怀内,站在他面前,发现他一身狼狈,左臂还包扎着,但没有严重伤势,遂放下心来。
“定方,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次偷袭,为何会失败了?”
“哎,别提了,我们原本很顺利,即将抵达隋军大营时候,却被罗成那厮带兵伏击了,而且他似乎早料到我们会来偷袭,将计就计,在隋军大营后方自己上演一幕被袭的戏码,使得河岸的张将军误以为是我们偷袭得手,所以也中了圈套!”
窦红线听完,暗自吃惊,罗成果然出现了,这对河北军绝不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当她得知这次失利,情有可原外,也松了一口气,她也担心自己看错人,真像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人所传那样,徒有虚名,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你能平安归来就好,走,咱们立即去见我爹爹,把事情如实说出来,好让大家解惑,否则,这个黑锅你算背定了。”窦红线心情好转,拉住他的手,直接去往主营的帅帐。
进入大帐,苏定方对窦建德如实说出奔袭经过,使窦建德疑虑打消,微微点头,觉得他还是可堪大用的,这件事,换做谁都要吃大亏,毕竟以有心算无心,又是罗成亲自带兵伏击,他能突出重围就算有本事了。
窦建德再次召开聚将会,让苏定方当着诸将的面细致讲述一遍,许多谋士和将领这才知道,错过了他,但仍有人抱着敌意。
“诸位将军,可有其它办法,对付北岸的隋军?”窦建德询问。
无人应答,全都沉默了,连王伏宝这等虎将,对隋军防线也无办法,何况后面还有一个罗成在调度指挥,运筹帷幄。
宋正本此刻道:“窦将军,在下以为,我们当从长计议了,不可在这一猛攻,鏖战下去,罗成突兀出现,则说明他已经在短期内平定了辽西高氏的起兵,转而带兵南下,粗步估计,对岸的隋军,恐怕不下八九万人,加上新兵不断从四郡招募,跟我们的兵马也差不多,如果我等还觉得兵力占优势可以强攻下去,等我军力竭,人数骤减之后,很可能就是罗成带军反攻来征讨河北军之时,所以,我们该转换战略了。”
凌敬皱着眉头,在旁道:“我也同意宋长史的建议,不能再消耗军力了,辽西高氏如果被灭,我们等若失去了盟友,已经不足以灭掉北方罗家军,在这样拼下去,会使我们元气大伤,错过争霸天下的大好机会。”
众将士纷纷点头,也不想跟隋军继续作战了,何况那战神罗成再次出现了,他们都心里没底。
窦建德见众人在心理上就已经未战先怯了,也知道无法再跟罗成的军队硬拼,叹了一口气,询问道:“难道我们要停止北伐,原路折回,失败告终?”
宋正本摇头道:“当然不是,在下有一计,可以化被动为主动。”
窦建德闻言,露出期待之色,询问道:“宋长史有何谋计,快快说来。”
宋正本在众人翘首以盼的目光下,干咳一下,润了润喉咙,说道:“此计名为驱狼逐虎!”
众人一愣,都有些不解,在兵法上,倒是有过驱虎吞狼之计,利用一方去制衡或解决另一方,以保全自身,三国时期荀彧的计谋,挑起刘备与袁绍的斗争,导致徐州空虚的状态,这样吕布见徐州空虚则会乘虚夺取徐州,驱吕布而吞刘备。
“呵呵,宋长史,你是否记错了,那叫驱虎吞狼之计吧?”有人取笑,众人莞尔。
窦建德知道宋正本饱读经卷史书,肯定不会弄错,摆手制止了众人的嘲笑,让宋正本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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