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显形是学会了，但它还不能随心所欲使用。

　　 第四次成功之后，文森特已经疲惫到不行。

　　 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疲惫。

　　 能转移的距离只有十米不到，次数还不可以超过四次。

　　 但这只是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回到刚才的悬崖，山姆立马撇下搭在肩膀上的文森特。

　　 刚才尝试的第五次果然失败了，还好并没有出现严重的分体。

　　 掉了的左胳膊有法力保护，只需要及时接上，顶多就是出点血而已。

　　 这么虚弱的状态，山姆忍不住嘲笑一句：

　　 “韦恩啊，我刚才都叫你别不自量力了，看嘛，出事了吧～”

　　 文森特艰难地从悬崖边上坐起身。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要掉下去。

　　 “嗬嗬——我要是摔死了，你这辈子都别想睡个安稳觉。”

　　 山姆搀扶着他，满脸不情不愿的，“放心吧，在你摔到底之前，我一定会把带走你的。”

　　 “你也放心吧，我变成幽灵的第一时间，就是到伍尔沃斯大楼找格雷夫斯先生。”

　　 “咳咳——下次我一定会提前阻止你掉胳膊的。”

　　 “咕——”刚说完肚子就响起来，这个保证完全没有说服力。

　　 “看什么看，我才刚吐完没多久啊！”

　　 文森特翻着白眼，取下一个施加无痕伸展咒的小布袋，

　　 “里面有吃的，等我恢复得差不多再继续。”

　　 山姆随意点头，从小布袋拿出各种各样的美食。

　　 烤牛肉、烤鸡、炸香肠、炖肉、蜜糖果馅饼、葡萄干布丁、巧克力爆浆泡芙……

　　 “哇——这些是你从哪里弄来的？”

　　 “学校厨房。”

　　 他撕扯下一大块羊腿肉，“味道也就那样吧。”

　　 “有本事别吃。”

　　 “一直饿肚子会分散我的注意力。”

　　 文森特敢对着梅林的画像发誓，要不是他现在状态不佳，山姆现在已经变成了猪头。

　　 不过要偷袭一位法力足够跨洲际幻影显形，手拿魔杖已经有所防备，似乎还前途无量的成年巫师……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机会就在下周六，就在三把扫帚酒吧。

　　 下午的练习非常顺利。

　　 同样是5次，全都没有分体。

　　 而且在结束的时候，已经没再像早上那样浑身发虚。

　　 回到霍格莫德的时候，文森特已经披上黑斗篷。

　　 “啧啧啧～”山姆第一次认真打量起他的装扮，

　　 “大白天打扮成这样，也就罗斯默塔女士见惯大风大浪，不然你早就被抓进去了。”

　　 “你在我这个年纪学会人体变形了吗？”

　　 “切——”山姆撇撇嘴，“你小子就是个怪物。

　　 现在才屁点大的人，法力都快有成年巫师的水平。”

　　 濒死体验不仅能增强自身对魔法的亲和力，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加速法力增长。

　　 文森特抬手点向脑门，“你听说过‘天才是1%的灵感加99%的汗水’吗？”

　　 “要是真这么简单，天才也就不会是天才了。”山姆满脸鄙夷，

　　 “少听这种安慰人的话，这个世界大得很呢。”

　　 “那你知道这话是谁说的吗？”

　　 “我管他是谁。”

　　 “是你们美国的一位麻瓜商人说的。”

　　 山姆忽然跟变脸似的，“哟——听着还蛮有哲理的嘛。”

　　 文森特嘴角微微上扬，“其实他还有后半句：

　　 ‘但那1%的灵感最重要，甚至比99%的汗水更重要’。”

　　 山姆稍稍扬起大脸，“这话我爱听，天才就是天才，不是靠努力就能追上的。”

　　 “对，所以他注册了电灯的专利，成为那个在历史上发明电灯的人。”

　　 “额——”

　　 “你觉得发明电灯的灵感重要，还是注册专利的灵感重要？”

　　 “当然是发明电灯！”山姆又跟变脸似的，开始严厉谴责起这位商人。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文森特笑眯眯望着他，

　　 “你能意识到这点，我相信格雷夫斯先生会很欣慰的。”

　　 同样都是灵感，前者受人尊敬，后者令人鄙夷。

　　 发明电灯的人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注册专利一定是为了个人私利。

　　 听懂了的山姆反应过来。

　　 这是在说他明明可以受人尊敬，却选择令人鄙夷的道路。

　　 “韦恩，你小子该不会是被什么老怪物附身了吧？”

　　 文森特再次点向脑门，“主要是我有危机意识，不像你这样整天游手好闲。”

　　 “你小子是在拐弯骂我吧？”

　　 “没有，我只是给你提了点小建议。”

　　 尽管年龄相差一倍，山姆却总是觉得他才是长辈。

　　 又是交保释金捞人，又是算计打工还债的。

　　 谢特！

　　 原来是在提醒自己欠了很多个人情。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滚滚滚！”山姆骂骂咧咧地看着他走进霍格莫德村。

　　 再怎么不靠谱，最起码的人品还是有的。

　　 下周的非法幻影显形课程，就稍微用心那么一点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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