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妍和其他几个人是第二天从外市回来的。
当时季弦正在给闻祁笔译两份很重要的文件。
昨天那个小插曲并没让她和闻祁的关系发生什么变化,连尴尬都没有,更别说什么旖旎缱绻的氛围了。
甚至两人好像都很有默契的将昨天闻祁生病缠着她粘着她的事情遗忘掉。
彼此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闻祁恢复得不错,后面几天的行程都没有变动。
季弦事情也不是特别多,主要是为他们翻译文件的工作比较多。
平安夜的前一天,季弦正和叶雪妍在闻祁的套房的客厅处对资料,忽然听助理过来和办公桌前的闻祁说有人来找。
季弦以为是俄罗斯人,都准备起身做随行翻译了。
结果助理听闻祁问谁后,回答说,“是之前和季小姐一块做我们翻译的沈小姐。”
沈佳?
这真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名字啊。
季弦刚挪动的屁、股又重重坐了回去,下意识看了眼闻祁,正好闻祁也朝她看来。
两人目光相触,两秒过后,季弦率先移开了目光,继续看起资料。
闻祁也疑惑,他和沈佳真没有过多交情。
思忖了会,“让她进来。”
助理尴尬的咳了一声,“沈小姐想让您出去一趟,说有话想和您说,不方便别人听。”
闻祁当即皱起了眉,抿抿唇,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往外走。
路过她们俩办公的茶几时,步伐顿了下,“我去去就来。”
他虽然没看过来,但这话是对谁说的,叶雪妍非常有自知之明。
季弦没吭声,似是不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
闻祁出去后,叶雪妍松了口气,活动了下脖子,起身去倒了两杯果茶过来,“你说沈佳找闻总干嘛?”
季弦接过,摇摇头。
“她不会是想……和闻总表白吧?”
从沈佳出错后,她就没再出现过了,这要不是刚刚助理小杨过来说起,她都快忘记还有沈佳这号人物了。
叶雪妍惊呼,“我靠,这都快一个月了,她还没死心啊?”
见季弦没说话,她撞了下她的胳膊,“你知道沈佳喜欢闻总吗?”
“嗯。”
“你看出来了?”
“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能藏得住什么事?”
叶雪妍嗤笑一声,“你这也没到三十啊,说得跟你很大年纪似的。”
“她被辞退了吗?”
“没有,被调去别的组了。”季弦扬了扬眉,“不过我昨天上午回公司,看她去我们部门总监的办公室了,后来垂头丧气的出来找到我,说想调回来,以后肯定好好做之类的,让我去和萧总说一声。”
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把人家怎么了呢。
季弦当时面上浮着温和的笑,“你求错人了,当初把你调走是阿纳托利的命令,你想让萧总把你调回来,就自己和他去说,他刚到公司,你现在上去,他还能挤出时间见你。”
沈佳面上委屈得很,但季弦可没空看她那副柔弱得不能自理的模样。
转身就回工位了,忙了一会就出门去闻祁的酒店了。
叶雪妍听了,无比诧异,“这姑娘的脸皮比我想象中还要厚啊,她那天给你丢了个多大的烂摊子啊,一个人翻译两边,嘴都要说秃噜皮了,她还有脸来求你。”
季弦笑笑,没说话。
闻祁不在,叶雪妍的话就多起来了,能挤出十秒的时间摸鱼她都不带放过的。
“哎,明后天你是不是要请假啊?”她唉声叹气,“我也想请假,来这边这么久了,俄罗斯帅哥倒是见了不少,就是没时间勾搭。”
季弦抬头,终于舍得从资料上挪开眼,不解问,“我请假干嘛?”
“明后是平安夜和圣诞节啊。”叶雪妍说得理所当然,“你不过节啊?”
“我为什么要过节?”季弦一脸懵然。
叶雪妍也一脸懵,“我记得国外人对这两个节日挺重视的,会举办一些什么活动,平时忙就算了,明后天过节你都不抽时间陪萧总,他没怨念啊?”
季弦大脑宕机了一秒,“陪他?我是有什么义务非要陪他吗?”
“你俩不是男女朋友吗?不约会啊?”
季弦:???
季弦错愕的睁大眼睛,“谁跟你说我和他是男女朋友了?”
“啊?不是吗?”
“当然不是。”季弦深吸一口气,一正言辞道,“我和他关系是不错,但也只是校友情谊,再者就是他是我老板,我是他员工这么简单。”
“谁和你说的?”季弦死死皱着眉,“不会是沈佳吧?”
叶雪妍眨巴眨巴眼睛,“她倒是没直白的说,之前有次在洗手间碰到,简单聊了两句,就是意有所指,说你和萧总关系不一般的意思。”
“我本来没信,但想着我们来的第一天,送你回去时,看到一个长得挺不错的男人和你一块走进去,我就信了,以为你俩在一起还同居了。”
季弦:“……”
有时候是真的挺想报警的。
沈佳之前还造谣了?
看来还是她太仁慈了。
“别生气,好在当时就我一个人在,她现在落得这后果也是咎由自取。”叶雪妍看她动怒了,连忙给她顺毛,“估计是想借我的口告诉闻总。那说明她是知道你和闻总的关系,这人真是……”
但凡把那些心思多放在工作上,也不至于出那么大的错误。
季弦脸色不虞,她可以忍受沈佳在背后说她的不是,或者在她面前玩心眼子。
但唯独忍受不了为了诋毁她还把别人牵扯进来。
她丢下笔,沉着脸起身,“我出去一趟。”
“去干嘛?”叶雪妍被她这大幅度的动作吓了一跳,想着沈佳就在外头,立即撸起袖子,“要干架吗?走,我帮你撕碎这小蹄子的嘴。”
季弦倒是被她逗笑了,“和她干架,不值得,还拉低我们的素质。我只是觉得昨天没和她聊明白,今天再和她聊聊。”
叶雪妍失笑,一本正经,“嗯,只是聊聊,绝对不是要搅黄她的表白。”
“……”
季弦无语的瞪了她一眼,绕过茶几往外走。
玄关和客厅隔着一个拐角镂空屏风,季弦刚走过去,就见一抹颀长挺拔的俊影立在门口处,那张冷肃俊朗的面上鲜少漾着明显的笑。
像雪山顶峰上忽然映上阳光,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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