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何倩在洗澡,何宇川突然打来了电话。
何倩把花洒关掉,用毛巾胡乱擦了下手就接起来。
何宇川:“姐,我在跟踪黄媛瑞,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事儿!”
何倩身上水淋淋的,窗口有阵风吹进来,她感到有点凉。
她用两只手抱着肩膀回应:“不猜,别问,快说,我在洗澡。”
何宇川:“我看到她偷偷溜进了张琼家的楼道,再也没出来。”
何倩:“她去了张琼家?”
何宇川压低声音:“张琼一家四口好像要出行,一直在收拾东西和装车。黄媛瑞是趁他们都不在的时候进去的。”
何倩捏了捏头发上的水,疑惑地问:“她怎么溜得进别人家里呢,她又没有钥匙。”
何宇川:“不知道,我再观察会。”
何倩:“你在哪,车里?”
何宇川:“我在他们楼后面,这里有个给电瓶车充电的地方,我躲在这呢。”
何倩:“你小心点儿,别被发现了……不说了我先洗澡,有点凉。”
挂了电话,何倩重新打开了花洒继续洗澡。
一小时后,何宇川再次打来了电话。
“姐,黄媛瑞没再出来!而且张琼不是一家四口都出去了——她老公孩子都走了,她没走!”
何倩打了个冷战:“黄媛瑞……藏进了张琼家里?”
何宇川:“没错,目前看来是这样。”
何倩:“她要做什么?”
何宇川:“不知道,我得继续蹲……不行你给我送个板凳来吧,太累啦。”
何倩突然感觉鼻子里面很痒,她打了个喷嚏,瓮声瓮气地说:“别闹。”
何宇川:“你拖住秦嵩,今晚别让他来了,我看看黄媛瑞到底要干什么。”
挂了电话,何倩告诉秦嵩自己发烧了,让他晚上下班推掉所有应酬,回家照顾自己。
有的丧气话不能乱说,说了容易一语成谶。
到了晚上,何倩真的发烧了。
不过,这不是因为什么玄学因素,而是因为她洗澡中途接电话着了凉。
何倩体质弱,直接烧到了38度多。秦嵩给她煮了点清淡的鸡蛋挂面,又喂她吃了退烧药,她闷在一床夏凉被里昏昏沉沉地睡了两个多小时。
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何倩捂出了一身汗。
她掀开被子把腿露出来晾着,拿起手机:
两个何宇川的未接来电,还有一条微信新消息。
她侧躺着,眯起一只眼睛看那条消息。
何宇川:“姐,她一直到现在都没出来,我快被蚊子吃掉了。”
何倩给他回复:“回家吧,别在那熬了。”
何宇川秒回:“你怎么才理我!”
何倩:“我发烧了,睡过去了。”
何宇川:“啊?你没事吧!”
何倩:“没事,你赶紧回家吧。”
放下手机,何倩找了条毛巾擦了擦后背的汗。
秦嵩端着一小碟切好水果走进来:“老婆,吃点水果,补充维生素。”
何倩坐起来摆摆手:“想喝水。”
秦嵩就给她端来一杯温水,何倩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秦嵩给她测了体温,已经退烧了。
躺回被子里,何倩昏昏沉沉地又准备睡了。
她感觉很累。
最近的生活一直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又是尾随,又是偷听……她不确定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用,所以她经常自我怀疑,也经常动力不足。
她甚至对“拿走所有的鸡蛋,给他留下一只金母鸡”这件事都没有那么强的执念。
何宇川显得比她还认真,仿佛被戴了两顶绿帽子的那个人是他。
但是既然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又已经走出了这许多步,半路停下来就更没意义了。
她想,那就先这样走下去吧。
何倩再次睡了过去。
半夜,她又在睡梦中咳醒了。她怕把家里人吵醒,本能地抓着被子压住胸口,结果越咳越厉害,最后咳到干呕。
秦嵩眯着眼爬起来给她接温水喝,又给她测了一次体温——她又烧起来了,38.9℃。
秦嵩焦急地说:“我们去医院输吊瓶吧!”
何倩皱着眉头说:“我不想去医院。吃药就行,不要打针。”
自从做完引产,何倩就再也没踏进过医院一步。生病的时候她能吃药就吃药,能去小诊所就去小诊所。
第二天一早,何倩终于退烧了,秦嵩给她煮了小米粥和鸡蛋白喂她吃下去。
收拾好碗筷,他拿起自己手机看了眼微信,抬头对何倩说:“过十分钟再吃一次药,记住了啊,我先去公司了。”
随后他就急匆匆地出了家门。
何倩从被子里伸出手给何宇川打电话,通话音响了好久何宇川才接起来。
“小宇,我刚起床。昨晚你按时回家了没?”
何宇川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困死了……你吵醒我了……”
何倩:“哈?你几点睡的?”
何宇川:“凌晨四点……还是五点……忘了……”
何倩:“你怎么回去那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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