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离地之后,脖子勒得很紧喘不过气,小西瓜才知道害怕,双手抱住任轻舟的胳膊,脖子被掐住说不出来话,脸被憋的通红。
任轻舟一语双关,姜思甜趁此机会看向纪叔叔和妈妈,他不可能突然知道争家产这件事,更不可能会说这种话,除非有人教他。
可妈妈带着耳机什么也听不见,纪叔叔比姜思甜还生气,任轻舟刚把小西瓜放下来,他还没站稳,纪叔叔就冲上来对着小西瓜的屁股踹了一脚。
“我白养你这么大!你个白眼狼,敢这么对你姐姐说话!”
他气得手抖,指着小西瓜痛心疾首:“我每一天都在提醒你,没有她,你现在还在穷乡僻壤里,当清洁工的孩子呢,你以为你是靠我才能在京城住大别墅吗?!这些全都靠你姐姐!”
一家人全部发火,同一站在姐姐那边,小西瓜被任轻舟吓傻了,又被一脚踹倒在地上,呆呆地不做任何反应,连哭都忘记了。
这一脚,反而是把姜思甜给踹冷静下来,她把皮带还给任轻舟,走到纪叔叔面前,道:“爸,别生气,你身体不好,气出病来不值得。”
“我怎么能不生气?我一辈子没欺负过任何人,我养大的孩子,才几天就变成这个模样,他敢在学校里欺负别人……”纪叔叔气的抹眼泪:“那孩子要是听力受损了,我的罪就大了……”
“纪学礼,你小小年纪这么嚣张,那我问你,我要怎么去向人家赎罪?没有你姐姐给人家赔钱,我去给人家跪下,人家会原谅吗?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呢?!”
他想不通,从来的教育都是让小西瓜与人为善,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西瓜怯怯地看向任轻舟,可能是觉得任轻舟的权势可以摆平,但任轻舟冷哼一声:“你敢打我老婆,我绝对不会管你。”
他才知道害怕,又期盼的看向姜思甜,而姜思甜却只对纪叔叔道歉:“可能也怪我,他们老师说,那是件事之后,他就有点管不住了,纠正他好几次,都没有用……”
班主任说,不管是什么原因,每个家长找到学校的孩子,发飙的时候没有避讳孩子,过后或多或少都会出现这种情况,小西瓜这样的也不算特殊。
老师没有打电话通知,也确实是因为这种情况很常见,一般都需要老师再多耐心“压制”,孩子渐渐能明白,父母只在他被欺负的时候,才是靠山。
只是,这一次性质恶劣,上升到报警的程度。
可此时,纪叔叔更关注另一件事:“心心,你要相信爸爸,不是我教他那些话,我知道这个家里靠你才有今天,我就算对他有私心,不可能教他这么对待你。”
他是继父,再亲密都比不上亲生的爸爸,她亲生爸爸对不起姜思甜,他担心姜思甜多想,以后对他有隔阂。
姜思甜没有那么肤浅,当然相信纪叔叔不会做这种事:“我知道,您对我的心,我不会怀疑。”
“但是,他从哪儿听的这句话呢?”
而且还听进了心里,说明有人在他面前灌输过不少次这个想法,不可能是听别人随口一说。
纪叔叔此时长叹一声:“我来问,如果我不能让他向你道歉,我就带他回家乡,他这辈子就是当穷人的命。”
“我扫大街能供出个大学生,我就能再扫十年,让他尝尝当穷人的滋味,被别人欺负的苦。”
“他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
纪叔叔把姜思甜赶上楼,让姜思甜先休息,他在楼下和小西瓜谈一谈。
那一脚虽然没踢中要害,但是对小西瓜的伤害很大,姜思甜进去之前,还听见他在哭。
她刚刚气急了,进房间洗了个脸冷静下来,才给徐囡囡打电话,医院那边是任轻舟的律师,现在让徐囡囡过去,所有的事情她都能做主。
打完电话,任轻舟端着一碗甜品进来,说道:“阿姨给你做的水果酸奶,说你生气的时候就喜欢吃这个,来尝尝。”
姜思甜吃了一口水果,问:“我妈呢?”
“回房间了,你爸爸带着小西瓜去花园里面说话了。”
花园,姜思甜立刻走到阳台住,正好纪叔叔带着小西瓜在她阳台能看见的地方罚站。
纪叔叔心痛的声音清晰的传来:“你知不知道,当初如果不是你姐姐松口想要个弟弟妹妹,爸就不会生你,我也没有儿子……”
听到这里,姜思甜退回阳台,把窗帘拉上。
父子俩谈心也好,恩情教育也罢,她不参与也不想听。
任轻舟坐在她身边,道:“刚才律师给我打了电话,家长那边暂时安抚下来了,几个受伤的小孩儿也没什么大问题,全都是皮外伤。”
姜思甜放下心来,咬了一口西瓜,才说:“你到时候把费用清单全部给我。”
“怎么?又要跟我明算帐?”任轻舟不赞同:“咱们马上要订婚了,我的就是你的,给弟弟花点钱算什么事?又没有多少,影响不了什么。”
“这不是花钱的问题,这是他三观不正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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