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甜先安慰周阿姨的情绪,等她发泄够了,心情好一点了。才问清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周阿姨昨天算账,准备拿衣柜里的存放现金,一起去银行存钱的时候,发现衣柜里原本两千块钱变成了四百,整整一千六百块钱都不翼而飞。
一开始她也没有怀疑周观棋,以为自己记错了,所以还特地在家里找了一圈,结果在周观棋的房间里找到了六百三十块钱,看样子是他花钱花剩下的样子。
这一下,周阿姨就认定是周观棋偷钱,等周观棋回来以后,面对周阿姨不信任的质问,周观棋又解释不出来这六百多块钱是从哪里来的,两人爆发了一场争吵。
周观棋坚持自己没有偷钱,可是没有偷钱,钱不可能不翼而飞,而且他又解释不出来这些钱的正当来处,因此更加可疑。
“思甜你说说,要是家里进了贼,找到了藏钱的地方,他会好心的再给我留四百块钱做纪念吗?”周阿姨的分析也有理据,正常进贼肯定是全部都偷光,没有留下一部分这一说。
可是周观棋的钱,姜思甜最清楚,很有可能就是“讹诈”周阿姨的油水钱,虽然这也不对,但是不能和偷钱划等号。
而且她不能说周观棋的钱从何而来,只能先安抚了周阿姨,再上楼去找周观棋问一问。
周观棋一个人在家,见姜思甜来找他一点都不意外,给她开了门以后就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他穿着无袖白背心,背后的淤青触目惊心,姜思甜一看就知道周阿姨这次下了狠手了。
“那个钱……到底是怎么回事?”姜思甜问。
“怎么回事?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周观棋想起来就委屈,他也生气也迷惑:“我说她把钱放错地方了,但是她坚持我偷拿了那一千六百块钱,你也觉得是我偷拿了?”
姜思甜下意识摇摇头,还是那句话,周观棋要偷就不用大费周章欺负她,直接偷就行。
周观棋略感欣慰,终于有人相信他了,笑着说:“可能也就是你相信我没拿了,这件事说出去都没人信,家门没有被撬过的痕迹,肯定是熟人作案。”
家里就他们两个人,钱不见了,不是你就是他。
“别的地方找过了没有?”姜思甜问,如果两人都没有拿,说不定就是放错地方忘记了呢?
周观棋摇摇头:“家里都翻遍了,真的没有这笔钱,而且我妈的钱一直都放在那个位置,从来都没有变过地方,也从来没有丢过,不可能无缘无故换地方。”
也就是说,从周阿姨的角度来看,只剩下周观棋偷钱这一个选项最合理,总不能是自己梦游,把一千六百块钱从二楼扔出去了。
姜思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他,反而是周观棋先说:“那是我妈给我交学费的钱,她给我找关系送我去二中读书,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只剩下那些钱是用来交学费的钱。”
现在那些钱没有了,周阿姨崩溃理所当然。
“那你……”姜思甜想问,以后怎么办?
“我就是个废物,读书读不好,现在连家里那点钱也看不住。”周观棋浑身散发着颓废的气息,双手耷拉着在身侧,说道:“我真的不配学音乐,我连自己应该读的书都读不好。”
姜思甜猜测这件偷窃事件,导致他和周阿姨发生了很大的矛盾,但也不想周观棋就这么颓废下去,安慰他:“你不要这样沮丧,母子之间有问题可以敞开说呀,周阿姨那么关注你,不可能一心认定你偷钱。”
“实在不行,就给家里安装一个监控,总能找到小偷。”姜思甜又提了一个方案,一般这种事,只要有第一次没得手,那就会有第二次,安装监控是最好的办法。
但周观棋却摇了摇头,否定这个提议:“我妈不会同意安装的,她认定是我偷的钱,如果安装监控就意味着掌握了我的证据,说出去就不好听了。”
姜思甜似懂非懂,但是能够明白周阿姨不安装监控的意思了,就算儿子偷钱,也不能让别人有证据说自己儿子偷钱。
类似于家丑不可外扬,周阿姨宁愿吃哑巴亏,也不愿意报警,怕的也是周观棋被认定为犯人。
“那你还去学音乐吗?”姜思甜问,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去音乐教室了,难道周观棋也要因为这次的事,放弃吗?
“我还能去吗?”周观棋反问姜思甜,又好像在问自己:“去了也没有用,我文化课一塌糊涂,音乐再好也当不了音乐特长生。”
可是姜思甜想说,人如果有自己喜欢的事,就应该坚持下去,至少不能就这样放弃。
她嘴笨不会安慰人,在周观棋的房间里瞄了一圈,看见了他那天用来记歌词的五线谱本。
本子被打开趴在地上,姜思甜走过去捡起本子,打开问周观棋:“你这个本子好奇怪,为什么前面的歌有歌词,后面的歌却没有歌词?”
有一些连名字都没有,满屏幕的黑蝌蚪,带尾巴不带尾巴姜思甜都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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