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夺舍
难怪没什么印象。
这大约是很久以后的事,是长宁准备证道的以后。
只不过让云辞感到有些诧异的是,她哪里又不善与人合作了?
长宁选不选她当下一任魁首无所谓,她目标是成仙。
当人界魁首什么的确实不是很感兴趣。
但是说她孤傲难羁这就是束抚和长宁的不是了。
她明明现在和温吟知他们配合的极其默契。
可是光幕里那道像是云辞的身影却有些发抖,像是被气的不轻。
似乎在恨身为首徒的她被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被放弃掉。
所有情绪在长宁说出最后一句话之后全数爆发出来。
殿中的长宁缓声回道:“若是惹出祸来,杀了便是。”
寒霜将大殿外的阵法劈碎,掀翻了屋顶露出里面正在交谈的两人。
大乘境与渡劫期的两个剑修打起架来算得上毁天灭地。
玄天宗主峰都被削没了半边山头。
这场欺师灭祖的行为太过张扬,身为徒弟结局当然是失败。
灰溜溜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堕了魔。
看着闹剧的最后以那人躲进魔界落幕,云辞咂舌。
心中毫无波澜,甚至当作看了一场以她为主的戏码。
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首先,我就算心魔横生,也不会做出这样莽撞的行为。”
哪怕以后她真的因为胥同留下的魔气堕魔,都不会把自己摆在所有修士的对立面。
那将留下把柄,供这些修士有理由除一个能对自己师尊动手的魔。
“其次,我觉得打起来也不全是我输的结局。”她掩在面具下的唇忽然勾起,“剑术一道,师尊会的我也会。至于其他的,师尊不一定比我强。”
原本紧绷的身体随着下坠的趋势开始放松。
云辞突然有了底气:“你这卜算的能力该与时俱进一些,我还以为你真的能从千年前算到现在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在听到幻境中的长宁评价那群弟子之后,云辞忽然觉得有些违和。
明溪和江华确实因为从前经历过的事,导致他们修为增进的很困难。
但随着这些时日跟着云辞不停在外历练,或多或少都和从前的自己和解了。
那么所谓的‘资质缺乏历练’这句结论就不成立。
言曲因问心道确实有些直来直去,可他现在也能独当一面,甚至能在公峡道秘境被派出去带队。
这就能说明玄天宗也在承认他值得信任。
至于陆灵佑,她秉着苍生道的道义本就需要普爱众生,若剑尊的位置让她坐上了对修真界的未来也是很不错的。
也许从前的长宁确实会说出徒弟要是以后不听话就诛杀之类的话。
可被言曲他们碰热过的心肠,再也冷不下去了。
“让我猜猜,你算的这些,是不是因为你见过我?”云辞对着无尽的深渊问道,“千年前的三界大战,你见过我对不对?”
那时候的云辞还只是学会了伪装成一个同伴的模样,但是被玲珑塔带回过去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的选择了自己一个人去解决胥同的法相。
以元婴之躯。
那时候的她孤绝,若是放任下去,确实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可惜了。
也幸好云辞现在开始学着真的去接纳同伴。
“你藏了千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能记住千年前见过我。”
重明鸟曾说那场记忆天道有意将其抹去。
云辞有些疑惑为什么还会有人记得。
“但这段时间我变了不少,你的谋算......”
云辞察觉到自己停止了下落,耳旁的风声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白色的烟雾。
松柏的香气瞬间冲进鼻腔。
她转眸,看向身后于袅袅青烟中现出的人影,笑道:“你所卜算的一切,在这磨刀石一样的时光面前,已经失效了。”
无尽深渊在她话音之后消失。
云辞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院落中。
身前有一口半人高的鎏金香炉,腾升出的青烟飘渺如云般从她身旁拂过。
由松树围出的小塘对面建着八角小亭,一道青石小桥横跨于池塘上方。
松林下方种有艳丽的茶花。
花和树单独摆着都是一道极其好看的风景。
结合在一起却不算好看,反倒让人觉得闷的慌。
云辞抬袖挥散一直往她身上飘的熏烟,目光却落在亭落中端坐着的人身上。
和她想象的样子不太相符。
怎么说呢,在得知这人时日无多的时候,云辞脑海里最先想到的是虚弱,最后是那运筹帷幄的自在样。
可偏偏,这两个模样都和亭内的人毫不相干。
或者说连性别都猜错了。
亭中端端正正坐着一名女子。
那张脸说不上惊艳,却如出水芙蓉般别有韵味。
鹅黄的内衫外罩着层青绿薄衫,发全都盘在脑后,只从发髻中分出两缕头发垂在胸前。
脖颈处盘了圈金属似的暗绿色细蛇,头尾相合。
面前摆着的也是很常见的五弦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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