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寒风刺骨。
萧珪与严文胜、郝廷玉三人骑着马来到于阗军堡,先被这里的巡逻骑兵给截下了。好在军堡的将士都已经对萧珪比较熟悉,便就免去了一些盘查与询问的麻烦,萧珪得以顺利进入军堡。
此时,哥舒道元正与哥舒翰在三楼的房间里面,闭门私谈。得知萧珪突然到访,父子二人都略微有些吃惊。
哥舒翰说道:“阿爷,这个时候萧珪怎会来了?他刚刚打了一场胜仗,莫非是来耀武扬威,羞辱我们的?”
哥舒道元十分淡定的说道:“不,萧珪不是那种人。虽然他还很年轻,但从不轻浮亦不张狂。”
哥舒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阿爷所言即是。此人的确少年老成、处事稳重,还时常令人捉摸不透。说来真是奇怪,他明明还只有二十岁,是怎样炼出了这样精深的道行?”
哥舒道元说道:“这就是萧珪独特的过人之处了。若非年少有为的惊才绝艳之辈,想必张果老也就不会收他为徒,圣人也不会将爱女许配给他,还放心让他担任钦差,巡视西域了。”
哥舒翰叹息了一声,小声的嘟哝,“二十岁就这么厉害了……估计是他爹娘生得好,也教得好啊!”
哥舒道元瞪了他儿子一眼,冷冷说道:“萧珪虽是名门出身,但他家道早已中落,祖上三代都是穷苦人家,父母更是早早离开了人世。哥舒翰,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哥舒家是胡人出身,因此缺乏家教,老夫对你的鞭策和毒打也太少了一点?”
哥舒翰连忙赔礼道歉,“不不不,孩儿绝非此意!孩儿语失,阿爷息怒!”
哥舒道元冷哼了一声,“你这没用的东西,虚活了二十八九载,专只学会了吃喝玩乐、飞鹰走犬。你但凡是有萧珪一半的勤谨务实与奋发之心,今日,也不会说出这等酸溜溜的丧气话来!”
哥舒翰连忙跪倒在地,“阿爷教训得是,孩儿知错了……”
“起来吧!”哥舒道元恨恨的说道,“他就快上来了,别跪在这里丢人现眼!”
此时,萧珪正在一名军士的带领下登了上雕楼,准备去往三楼面见哥舒道元。
严文胜与郝廷玉跟在他的身后。二人一边走,一边小声的交谈——
“严大,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古怪?”郝廷玉问道。
严文胜左顾右盼的看了几眼,“这是我们大唐的军堡,你不要疑神疑鬼。”
郝廷玉忙道:“严大,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军堡里的将士们看到我们以后,眼神和表情都有那么一点奇怪,是和以往不同了。”
严文胜眨了眨眼睛,小声道:“别说,还真有那么一点。”
郝廷玉也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在前方打了胜仗,极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严文胜会心一笑,“有可能。”
郝廷玉小小得意的嘿嘿直笑,“如果不是事实确凿,他们肯定不会相信,我们仅凭三千人马,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干掉了突骑施五千人马。”
严文胜则是说道:“你等着看吧,稍后见到了哥舒道元,那会更加有趣。”
萧珪冷不丁的低斥了一声,“你们就像长舌妇一样,在我身后一阵絮叨。烦也不烦?”
二人连忙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说。
萧珪扔给他们一个威厉的眼神,警示他们不要得意忘形,胡说八道。
二人叉手一拜,表示明白。
萧珪来到三楼,哥舒父子一同站在门口施礼拜迎。萧珪走进房间,只字未提下午的那一场胜仗,直接说道:“哥舒将军,可否借我两百兵马,入城一用?”
哥舒道元微微一惊,“萧元帅想要带兵,进入于阗城?”
萧珪肯定的点头,“没错。”
哥舒道元更加吃惊了,“萧元帅应该知道,我朝军律森严,若非特殊情况,军镇兵马一律不得,结队进入城池之中。”
萧珪说道:“现在就是特殊情况。于阗王驾崩了。”
“什么?!”
哥舒父子同时惊叫出声。
萧珪微微皱眉,“你们还不知道?”
哥舒道元深吸了一口凉气,“我刚刚才知道……岳父他老人家,怎么就,突然驾崩了呢?”
哥舒翰则是目瞪口呆的喃喃自语,“外祖父突然驾崩,我母亲肯定伤心欲绝……不行,不行,我得进城去看一看!”
哥舒翰扭头就要走,被哥舒道元一把拉住,当众喝斥道:“我还没动,你急什么?!”
哥舒翰只好乖乖的站到一旁,焦急的等待。
哥舒道元对萧珪叉手而拜,问道:“于阗王突然驾崩,我们理当前去悼唁。但不知,萧元帅为何还要带兵?”
萧珪说了一句,“你们退下。”
房里房外站岗的士兵和严文胜、郝廷玉等人,全都施礼一拜,退出了房间。
哥舒翰仍是站在原地。
萧珪转过头来,凝视着他。
哥舒道元低喝了一声,“还不出去?”
哥舒翰十分郁闷的咬了咬牙,叉了一下手,走出房间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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