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珪来到楼下,发现王府的大门入口处走进几个人来,派头很是不小。他细下一看,其中有大宦官高力士和袁思艺。
还有一个熟人,竟然是盖嘉运!
看到这些人出现,萧珪停下脚步,远远的驻足观望。
他感觉有点奇怪,寿王给武惠妃做五七,算是皇族家务事。高力士和袁思艺这两个老家奴过来打一打照面,是在情理之中。盖嘉运身为朝廷命官、封疆大吏,出席这种场合,多少有点不合时宜。还有,盖嘉运是去年冬天押俘进京,现在他居然仍旧待在京城。难道安西的军政公务,全都不用管了吗?
片刻后,身后传来脚步声,玉真公主来了。
萧珪施礼参见。玉真公主朝高力士等人看了一眼,说道:“当初你在西域时,曾对盖嘉运有救命之恩。现在为何,却要躲着他?”
萧珪说道:“为了避免,不必要尴尬。”
玉真公主说道:“你是怕盖嘉运尴尬吧?”
萧珪笑了一笑,问道:“他一直都在京城没走吗?”
玉真公主说道:“盖嘉运还真是一个有心之人。刚刚回了西域没多久,听闻惠妃娘娘去世,他又匆忙赶回京城前来奔丧。”
萧珪不禁笑了,“难道盖将军和武家人,是亲戚?”
玉真公主也笑了,说道:“他最多只能和惠妃的家奴,攀一攀亲戚。”
萧珪说道:“盖将军听到殿下这番话,定要伤心死了。”
玉真公主说道:“凭他的身份,能和高力士、袁思艺这种人攀上关系,已是莫大的造化。有些东西,只能依靠上天赐予。他再如何努力,也无法得到。”
萧珪眨了眨眼睛,“我怎感觉,公主这话,是冲我来的?”
玉真公主说道:“我若骂你,定会直言,又何需拐弯抹角?”
萧珪笑而点头,“有道理,有道理。”
“不过话说回来。”玉真公主话锋一转,又道,“你若有盖嘉运一半的进取之心,也不会是今日这副模样。”
萧珪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说道:“其实上天待人,是公平的。我与生俱来的一些东西,他再如何努力也无法得到;反之,他的某些专长,也是我一辈子都学不来的。”
玉真公主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道:“方才我是戏言。盖嘉运突然来京,肯定不只是为了给惠妃奔丧。就算他有此心,朝廷法度也容不得他胡来。”
萧珪道:“殿下的意思是,该是圣人召他进京?西域那边,兴许又有变故?”
玉真公主道:“这些事情,只能靠你自己去打听了。”
萧珪叉手一拜,“多谢殿下提醒。”
玉真公主突然对着萧珪的胳膊,扇了一巴掌。
萧珪一愣,“殿下这是何意?”
玉真公主面带怒容的瞪着萧珪,说道:“萧珪,你好重的手!一掌下去,竟把寿王打成那副模样!”
“呃,这、这个……”萧珪一阵吱唔。
玉真公主怒目而道:“还你一掌,与他报仇!”
萧珪再次叉手而拜,“多谢殿下赐打!”
玉真公主说道:“现在倒好,他不能外出见人,却叫我去替他应付局面。”
萧珪咧了咧牙,“能者多劳,能者多劳嘛!……殿下若不解恨,不妨再打我几下,消一消气。”
玉真公主说道:“不用了。萧先生这满身的铮铮铁骨,打了上去,反倒是我的手疼。”
萧珪心领神会,主动问道:“殿下可有,用得着萧某的地方?”
玉真公主会心一笑,“萧珪,你如此聪明,就不怕自己命短吗?”
萧珪笑道:“我都死过好几次了。现在每活一天,都是大赚而特赚。”
玉真公主四下观望了一眼,走近一些,小声说道:“你与太白,可曾相识?”
萧珪微微一愣,“殿下所言,莫非是‘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的那一位?”
“没错,就是他。”
萧珪点了点头,“非但相识,我还欠他若大的一份人情。”
玉真公主说道:“那么现在,该就是你,还他人情的时候了。”
萧珪十分不解,“殿下究竟何意?”
玉真公主说道:“他在洛阳,遇到了一些麻烦。”
萧珪眉头一拧,“与重阳阁有关?”
玉真公主淡然一笑,转身走了。
萧珪看着玉真公主的背影,心中一阵嘀咕:她和李白,什么关系?……管他三七二十一,李白有难,萧某人岂能坐视?!
思及此处,萧珪避开人群来到王府外面,找到严文胜,对他说道:“快去告诉他们,调查洛阳时,密切关注一人,李白。”
严文胜一愣,说道:“先生所言,莫非就是我们在水牢遇到的那一位,醉酒吟诗、剑术超群的太白先生?”
“没错。”萧珪道,“看来你也没有忘记,我们都还欠着他的救命之恩。现在他在洛阳有难,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明白。”严文胜叉手一拜,“我这便亲自,去往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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