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清晨,朝阳自天边升起,光芒洒向血色大地。围绕着德洛斯皇城八个方位,搭建的千余擂台同时响起沉闷的战鼓轰鸣,以沉稳的频率奏响新一轮的战局,庞大的军营群迅速涌出无穷无尽的兵卒,在各自的队长指挥下朝着指定地点会和。
早已经熟悉的流程展现出惊人的效率,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里,四座城门外的广阔区域共聚集百万精兵及繁重多样的攻城器械,每座城门囤积二十五万的惊人数量,其余百万精兵做预备,依次陈列在后方,他们将轮番上阵,继续着惨烈的冲杀。
百余武王全部傲立半空,指挥着战场,也在警惕着残破的古城。每座城门外另有四位武尊盘踞,虎视眈眈的盯着皇城,寻找可能出手的机会,也在等待着皇城内部武尊的出手。
咚!咚!咚!
战鼓雷动,呐喊震天,大周帝国的攻城部队迈起整齐的步伐,朝着三公里外的皇城迅速压了下来。历经长达四年的血战,他们中很多人都已经疲惫不堪,也承受着伤痛的煎熬。但每当他们重新握住兵刃,踏足战场,都会精神抖擞,目露凶光,犹如不要命的恶狼。
这已经是整个边南战场的奇观,他的部队不知疲倦,一旦踏入战场便疯狂如虎。
周灵王靠的不是豪迈的鼓动,靠的是头皮鼓!
每当战鼓雷动,在周灵王的营地内部就会同样敲响着鼓声,很微弱,细不可闻,混杂在近千战鼓的擂动中谁都听不出来,但正是它的存在,给百万精兵灌注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促使着他们前赴后继的冲击。
这是周灵王不断塑造神话的主要原因,也是他的部队时刻以最强姿态鏖战到底的根本。
也只有他和极其少数的心腹知晓,这两百万精兵,早已成为头皮鼓的人傀!无形中被控制了神魂!头皮鼓一响,他们的意识里便开始充斥杀戮的欲念,忘记伤痛和疲惫!
“德洛斯快坚持不住了,突围预计就在这几天。烦请各位去四座城门守着,一旦突围,立刻纠缠住,给其他尊者争取时间。”
周灵王伫立在高空,眺望着远处正迅速集结的德洛斯守护部队,脸上挂着久违的笑容。终于要落幕了,德洛斯战场先于娑罗战场结束,再借助些宣传措施,自己的声望将直追帝国皇帝,民间基础打牢靠,再暗中施展些柔和的措施,帝国易主将会顺当很多。
散布旁侧的五位白袍尊者相继抬头,其中四人相继离开,朝着四座城门处赶去。
德洛斯的皇城占地面积非常庞大,且拥有大阵阵守护,四座城门间相距很远,要想从一座城门赶到另一座城门,需要绕着城池聚集,即便是尊者都得需要八分钟左右,不算长但绝对不断。
所以周灵王在每座城门处都安排四个武尊,并配有一个持有凶剑的武尊,等同于五大尊者联合,自己身边这位手持凶剑的三阶武尊又可随时支援各处,一前一后足够拖延段时间。
何况周灵王料定德洛斯要想突围是从两个方位开始,一个城门佯攻,另外一个城门是精英突击,力量就会大幅度的分散。皇都里面只胜十个武尊,还基本都身负重伤,完全不足为虑。
白袍里面传来沙哑冷硬的声音:“老夫现在这里恭喜王爷,也请王爷能记住我们间的约定。”
“段长老放心,等边南一统,我荣登九五至尊,必然全力协助贵殿。”
白袍老者微微抬头,明亮的眸子闪过丝精芒,凝视着三公里外的城墙:“我提到过的那个少年必须要抓活的,我得弄清楚凶剑怎么会在他的身上。”
咚!!
战鼓擂动,越来越急促,主营深处的头皮鼓也随之加快速度,混杂在战鼓的声波中回荡战场,轰,浩瀚的声势宛若惊涛骇浪般猛的炸开,震动着万里苍穹,威压残破的古老城墙。
大周百万精兵以最狂野的姿态拉开攻城战的序幕!
德洛斯的守备部队们拖着疲惫的身躯,歇斯底里的呼吼,用疯狂的呐喊鼓动着心中的战意,挥砍战刀凶猛的阻拦着大周的攻势。
乱世穿空、雷电横扫,偶尔可见强横的武技在墙头肆虐;
罡气刚猛、烈焰翻滚,攻守双方瞪着血红的眼睛奋力厮杀;
密密麻麻的大周将士顺着云梯向百米高的城头蔓延,远远望去就像亿万蚁群在疯抢着硕大的蛋糕,黑压压的汪洋一片;无以计数的油锅烈焰顺着城头泼洒,砸在普通兵士身上直接化作火人,惨叫着从百米云梯跌落,冲在武者身上同样引发惨厉的哀嚎;铺天盖地的巨石朝着城头抛射,每块都有百斤之中,轰在墙头则崩碎一片,碾压大量残躯,轰在城墙上则把己方蔓延的人群砸成肉泥,轰在守护大阵则直接泵成碎片。
来自守护部队的铁枪则朝着千米外的投石器冲击,撕裂着长空,带着刺耳的劲气发动迅猛的冲击。
生命在这一刻成为最卑贱的东西。
哀嚎已然是最平常的声音。
他们在战场的粹洗下已经坚持四年之久,见惯了生死,也无惧暴乱的残酷。狼烟在翻滚,鲜血在飘洒,哀殇与暴虐紧紧纠缠,怒吼与咆哮奏响战争最残酷的伴奏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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