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没有动物的生活痕迹,脚下冻硬的土地,行军的人踩的软烂。
咸冀从茅山下来,走过连绵的群山,迈步进去四五个村相连的庄子。
没见到土墙土瓦,连成片的绿帐篷占据原来的房子,里里外外堆积着弹药、炮弹。
过路的货车长队在指挥下停在空地,篷车内下来一队队士兵和各类武器、药品。
他们紧锣密鼓的整队,抬着弹药箱支援部队。
没有值得停留的地方,咸冀继续向外走。
运输路很开阔,铺了沙石,碾实了土。
他沿着这条路,与车队背向而行。
很快,他遇到一条分岔路,一个向左是土路,一个向右是运输路。
咸冀没有犹豫,转向土路。
他走了很久,也很慢。
他喜欢自由的行走,不喜欢待在山上。
就像那供奉的泥塑,千百年来修修补补,供人瞻仰,无感无情。
他不愿做斗战胜佛,受万人敬仰,只愿做那花果山的美猴王。
无拘无束,逍遥自在。
咸冀畅想未来,脸上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他到了地方。
人停在一座小山下,山脚可以看到山顶的凉亭。
有几千人拱卫着小山,做到了一步一岗,三步一哨,还有僧人、道士之类的修者巡逻。
咸冀熟视无睹,徒步上山,拾阶而上。
一千六百八十七个台阶,抬起数梯的冷眸。
凉亭下,坐着一少将、一面白无须的中年人、一个西洋人。
他们谈笑风生,三人对饮绿茶,好似挥斥方遒的美周郎。
咸冀没再动。
他在等。
等一个机会。
茅山却等不起,石坚的对手终于出场了。
一佛、一白莲、一西洋。
石坚正了正衣冠,拍了拍司寇修漫的肩膀,“辛苦了。”
越过司寇修漫,一步一升空,与三人遥遥相对。
司寇修漫冷着脸,再无顾忌,吞下自己炼制的丹丸,修为骤然拔升。
脚尖轻触地,身体飘了过去,手中一把软剑使得像条毒蛇。
迷了对手的眼,剑再从衣摆出现,刺穿其喉咙。
剑拔出带着鲜血,粘在脸上又添一份凄美。
她腾挪之间又有美感,带刺的玫瑰折了一片花瓣,再杀三人。
取出丹丸外敷似花瓣的藕臂,止住鲜血。
莲步后移,闪开一尊真佛、一尊邪佛的攻击。
司寇修漫如花蝴蝶,上前收割僵硬不动的两人。
佛堂、白莲再死一人。
有人大喝道:“有毒,封锁嗅觉!”
司寇修漫神色如常,浑身散发着异香,无声无息的扩散。
半个山头都在覆盖范围内,大片大片的凡人、修者倒下。
“魔女!尔敢!”
有白莲怒斥,“众道友,与我携手擒杀这魔女!”
佛堂一人重踏地面,如炮弹般冲向司寇修漫。
伏虎罗汉上身,蒲扇大手拍其面门,同时白莲老母侧身攻其腰眼。
面临两面夹击,司寇修漫不慌不忙,正常行走。
两人硬是打在她身后,错了位。
司寇修漫反手一拍,震碎两人头颅,继续向前。
“不好…魔女的毒……”
“封锁嗅觉没有用!”
“呃啊……”
司寇修漫轻而易举的收割生命,彻底为登仙台扫去尘埃。
她守在九霄万福宫前,再次服用丹丸,安静的等待登山的敌人。
又一轮结束,她不知杀了多少人。
手握剑,剑杵地,人半跪地上,脸上有血点,身边躺着上百个熟睡的人。
“魔女,来教宗吧。”
一位红袍西洋人抱着一本圣经,脖子戴着十字架。
他走过满地的尸体,慈祥的看着罪人,试图劝降司寇修漫。
司寇修漫拔出剑,直立起身子,一言不发。
神父叹息,边取下十字架,边慈悲道:“上帝是仁慈的。”
“我不是。”
十字架变成齐人高,上面绑着一个干瘪的男人。
神父仍然慈悲,“我讨厌拒绝,特别是拒绝我。”
他慢慢松开铁链,男人没了束缚落向地面。
突然,男人炸成万千只蝙蝠闪进战场,无差别的吸食人血。
男人肉眼可见的丰盈,他享受着血液的甘甜,抛下吸干的尸体,想再寻个美食。
“格里菲斯·罗素。”
神父叫停吸血鬼的动作,“该干活了。”
格里菲斯·罗素阴沉的盯着神父背影,舔舐着利牙的鲜血。
几秒钟后,他说道:“好的,马丁神父。”
嗜血的看着司寇修漫,鲜美的味道啊。
她一定很美味,不由得舔了舔利牙。
随后,身体炸成蝙蝠,袭向司寇修漫。
司寇修漫清冷的面容蹙眉,宽大的衣袖撒出火石,驱散、烧死蝙蝠。
软剑反身刺向身后,格里菲斯·罗素正要贴她背,嗅一嗅血液甘甜的香味儿。
呲——
剑身入体,司寇修漫搅碎他的心脏,抽剑一踹。
格里菲斯·罗素翻滚几圈,又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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