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许仙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白日,眭先凤摆在他面前的三个选择,依然历历在目。
因此,他始终无法凝神,存了出来逛一逛的念头。
他披上衣服出了门,旁边是讲堂,是个很大的类似四合院的建筑。
他看不出名堂,单纯的在其中散步,视线摇摆不定。
若是在后世,这个地方门票都不知多少大洋呢。
现在,他能免费自由出入,有了一些些喜悦。
视线顿时有了焦点,仔细看看授教的讲堂。
屋内是蒲团、一根戒尺和三茅真君神像。
大致看了一眼,许仙去了下一间,满满当当的道书,没有一张桌椅。
下一间是练功房,只有坑坑洼洼的灰砖,其余地方有窗户纸遮盖,看不真切。
他就没了心思,回到院中,有棵柳树相伴,坐在石凳上独自赏月。
耳畔恰巧传来女声,“你就是一眉师伯的新徒弟?”
转首而视,一个约莫一米五的小女生,穿着道袍,翩翩而至。
走的近了,许仙嗅到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儿。
连忙起身还没回话,姑娘自语道,“想来是的,我没见过你。”
“我是狄慕,你叫什么名字?”
“噢,我想起来了,你叫许仙,师父和我说过。”
姑娘拍着脑袋,懊恼不已,转瞬间又古灵精怪的笑道,“交个朋友吧。”
呆呆的握住眼前的手,许仙任由她摇了摇。
没开口的机会,狄慕好奇的询问道,“你坐在这里干嘛?”
“是在赏月吗?”
“师父说,想家了就会抬头看月。”
“你怎么刚来山上就想家了?”
“停!”
许仙紧急叫停,他是一句话都说不上,这姑娘嘴也太碎了。
狄慕鼓着嘴,气呼呼的坐在石凳上,还转过身,摆明了是在生气。
许仙当即后溜,跑回房间,落了锁睡觉。
久等不到往日师兄弟的宠溺,狄慕疑惑的转过身。
院子里陪她的就剩大柳树,那个人竟然跑了。
她更气了,跺脚气呼呼的走了。
第二日,喧闹声响起约摸有一刻钟,男女声都有,再后声音消失,灵气突然暴动。
熟睡的许仙蓦然睁开眼,快速爬起来穿好衣服,推开门。
二茅峰偌大的平台坐满了人,面朝东方,运行着功法吞吐灵气。
脚下有阵法波纹,引八方灵气汇聚,短短片刻就有灵气海显现。
千百人之中,有几人法力波动汹涌,有破境之相。
游走在人群中,握尺的授课道人见状走在其身旁护道。
每每道人破境之后,心情难以自持时,授课道人持尺拍在其的肩膀。
口不能言,圈地为牢,激动之情自赏。
许仙偏头询问九叔,惊奇道:“这是在做早课吗?”
九叔面色古怪,不知作何答复。
聚灵阵都搬出来了,如此大阵仗,怎么可能是早课。
因为你的到来,茅山迎来了百年难遇的灵汐潮。
天不亮就组织门中弟子来二茅峰修炼。
你瞧,一个个蹉跎十年的弟子,难掩激色的向许仙拱手拜谢。
摸不着头脑的他一一回礼,向九叔投去求救的信号。
一番解释让许仙哭笑不得。
这不是他能掌控的,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更为合适。
无功不受禄,许仙与授课道人致意,催促九叔快快离开。
明日就是腊八,他需要学习应有的礼节,在祭祀上露面,可不能是糗态。
至少仪态方面,有模有样才行。
偏殿,供奉八仙之吕洞宾,与堂上主位的眭先凤相似,手中握着壶。
不同的是,吕洞宾举着酒壶,眭先凤嘬着茶壶。
九叔陪同,品着清晨采摘的灵茶。
而许仙身着绛衣,里衬海清,由棉绸制作。
正笨拙的模仿身前女子的动作,不伦不类。
女子回身,脸上皮肤紧致,少有皱纹,两鬓几缕白发,自然、出灵的气质油然而生。
与九叔是师兄妹的关系,八茅峰主司寇修漫。
她不善言辞,一丝不苟的教导许仙,全无废话,“双脚站成‘八’字形,脚跟相距二至三寸。”
“左手离开右手捂心,右手按跪垫,两膝下跪,左手离开心口按右手手背,成‘十字形’。”
“俯伏叩首,心存神容,诚心祈祷。”
“重复三次,是为三礼三叩。重复一礼三叩首两次,是为三礼九叩。”
僵硬的做完一遍,许仙浑身冒汗,扭着身子起身,抬头一愣。
旁边的椅子,不知何时多了四个人。
司寇修漫似是没察觉,教导总结道,“盖足‘八’字,手按‘十’字,头为‘一’也。”
“修漫,先歇歇。”眭先凤放下茶壶,对司寇修漫说道。
他指着四人,按个介绍:“四茅峰主丘玉,掌管山中符箓。”
许仙连忙作揖,丘玉面老发白,皱纹多到一眼放不下,手中的老烟杆握得紧紧的。
他声音也老,“有礼貌的后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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