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不熟悉阳神之体的斗法,在他之灵台又藏身之灵台,等于做无用功。
灵台就在这儿,寻不到他真身,攻击灵台便可。
还是不设防的……蠢呐!
他平白吃了个闷亏,一人一佛笑声更是听的厌烦。
许仙放手施为,有道音传出:
唵 嚩 吅 啰 晖 孥 喇 娑 诃
郁仪之神,离宫灵真,灌服九芒,元亨利贞。
他左畔有红日一轮,伴有九芒之气,气中有蓬头大将,手持金尺。
北极驱邪院将帅锺大有,持金尺闷头一丈,打向这番生拼硬凑、欲气横生的明王。
霎时,灵台之中金光灿灿,尽除红尘之气。
明王如同一株白莲,屹立在金光之中,直视犹如一道天堑的金尺。
飘起朵朵残破的花瓣,汇聚成洪流阻碍金尺的落下。
邪神的反抗直接点燃了锺大有的怒火。
祂怒斥一声,身躯由大变小,融身于金尺。
金芒再盛,铺天盖地的锐利之气弥漫,花瓣被切割成零碎儿。
明王眼眸闪着红光,动了身躯。
座下之莲台竟是一只只手臂组成,看其肤色呈玉质,应是女子左臂。
明王右手在胸前画圈,低语“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莲台分解开来,一只一只手臂握住金丈。
滞空在明王鼻尖一寸,祂轻吹了一口红尘气。
裂痕从金丈头部逐渐蔓延到末尾,咯吱咯吱指甲抓黑板的声音,让许仙难受至极。
一只从天而降的五指山笼罩他,重重落在灵台之上。
飞在空中的雀儿摇身一变成许仙。
他呢喃道:
大明育精,内练丹心,光晖合映,神真来寻。
咒毕,他咽液九过,叩齿九通而止。
待明王回身,许仙变了一副模样。
面有玉光,体有金泽,与日同光,俯视祂犹如刽子手即将行刑。
许仙以凡融神全然没了情绪,漠视的踏下一步,手拳唤做大炮,轰响明王。
明王眼眸亮了几分,以掌相应,打的难解难分。
许仙终究入行浅,拳脚功夫不如盈慕。
没几个回合就被明王扼住喉咙,折断了左臂。
蓦然使劲儿,明王折断许仙的脖子。
却出现诡异的一幕,明王扼脖颈率先断了,掉在灵台之上。
许仙大口喘息着,用仅存的右手扳正脑袋。
随手拍散明王的残躯,看向盈慕。
她遭受反噬,胸口染红了一片,还在呕吐着黑血,神色不甘道:“嗬——报应之法?!”
嘎吱一声脆响,左臂错位复位,他还是习惯人类的躯壳。
朗声回复,“斗不过你这尊邪王,只能以身作饵罢了。”
盈慕的容貌愈发枯荣,呕出的一滩黑血没有散开,聚在一起染成了墨色。
她声带沙哑,“道门正宗哪里是我们这等泥腿子能比拟的。”
“山猪、鹰头……我,死在你手里不算亏。”
外界,法坛之上。
蔗姑突然偏头,看着盈慕的空壳一点点扭曲。
她思虑片刻,见空壳融成一点遁入虚空,便不再关注。
雏鹰终究是要起飞的,温室里的鸽子只会叮叮当、叮叮当。
眼下罗刹已除,许仙性命无忧,她依然心事重重。
英哥的慈悲之心是负担,亦然是她所欣赏的亮点。
她仔细数了,已经往生了一万八千九十七人。
九叔依旧,往生咒响彻云霄。
黑莲总管在等,她也在等。
只是实力没法成正比,一个血脉枯败的出家衰落至山居阶,一个半步山居。
最为激烈的还是许仙与盈慕的阳神之战。
白莲教成分本就繁杂,其中道、佛最为庞大,其次是巫、鬼等。
许仙已见过邪道,眼前黑血中又爬出一尊弥勒佛。
弥勒佛头顶一个莲花台,身体胖得像一个球,双眼圆睁,腮边高卷,嘴唇紧闭,鼻孔朝天,袒腹露左胁,足踏莲花。
明明笑意盎然,唇齿间尽是恶意流转。
不知是不是许仙晃了眼,眼前的盈慕有两个。
萎缩的躯壳、破损的阳神,顶着弥勒佛双足。
嘻嘻哈哈——
癫狂的笑声如数灌入耳中,震得阳神之体溢散,有崩溃的趋势。
许仙伸出手摸向嘴角,上面挂着一抹笑,与弥勒佛勾勒的幅度都一样,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很快,他就无暇他顾。
弥勒佛朝他走了过来,一步一莲花,真的像得道高僧的模样。
他突然发现,不论真神、邪神都喜欢以莲花衬托。
抛出马帅令,将士们悍不畏死的发起冲锋。
弥勒佛笑着抓起阴兵,塞进嘴里一口一个。
嚼的嘎嘣脆,许仙脸色一下寒了下去,语速加快:
华阳境天,地肺名山,三峰混合,万古圣乡。
青阳虚映,曜日回灵,倾心顶祝,百日翱翔。
五星高耀,瑞气飞浮,一以净秽,二则纳灵。
咀嚼声一顿,弥勒佛抚着肚皮看向许仙。
对阴兵阴将的攻击熟视无睹,骚洋洋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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