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运高百无聊赖的依在柜台,任由顾客在店里转来转去挑选着物品。
他敷衍着顾客提出价钱的问题,显得声音软绵,有气无力。
冷漠的态度因此让杂货铺少了一些客人。
大运高本就无心看店,更是乐得自在。
只是,这心里说出不来的难受。
明明就吃了顿晚饭,喝了几杯酒,睡醒就变了天。
老爸、老妈腻的如漆如胶,店都不要了,当起了甩手掌柜。
而且,他走了十几天的山路,又是跋山涉水,又是翻山越岭。
却在自己家见到了正主,耳边不断环绕的许仙。
他啊,真够倒霉催的。
大运高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男要娶、女要嫁了?
比他这个进步青年还要自由。
他百思不得其解。
离别几人的背影框在门框中,有着繁华的街道点缀,多了烟火气。
而上空的了蓝天白云,又有几分诗意。
如同一幅写真的油画,倒映在大运高的眼底。
一夜之间子承父业,彻底告别单相思。
敖凝霜依着许仙,两人赶路也贴得很近。
九叔、敖天龙走在前面,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四目道长的道场。
要是不在意动荡,沿路的风景如画。
许仙温柔的敖凝霜,她洋溢着笑在高坡里摘着野菊。
落脚在此地的一半原因,就是这片珠光香青。
她要为他,编织一个花冠。
花丛中时隐时现的小人儿,太阳的阳光打在身上,落在发间,闪烁着金泽,映得敖凝霜脸蛋粉白。
看的他一阵入神,陷了进去不想自拔。
“哈哈哈,师兄,又钓上一条。”
敖天龙兴奋的话引得许仙侧目。
他上辈子跟着老爸钓鱼,从来没钓过大鱼。
小拇指头大小的白条子,能炸一小碗。
小鱼闹窝,每回都气得牙痒痒。
他眼中涌出的羡慕和九叔一张黑脸成正比。
九叔是一条都没钓上来,连小鱼都没有。
即便两个人是挨着坐,鱼儿也只咬敖天龙的钩。
许仙不厚道的笑了。
他埋灶架锅,少说也有一斤的大鲫鱼,正好成为主食。
浓白的汤汁冒着热气,撒了一把葱花,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四副碗筷,拿出四碟下酒菜。
四菜一汤,配着大米饭。
许仙起身吆喝道:“吃饭喽!”
九叔当即扔掉充当鱼竿的木棍,溅得河水四射,也惊走了鱼儿。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接过许仙递来的碗。
沿着碗边,轻轻吸了一口,舒畅的道:“鲜。”
敖天龙放下鱼竿,听到九叔说的“xuan”,哭笑不得的摇头。
这搞怪的语调,还是从许仙嘴里传来的。
他围着锅坐下,接过女儿递来的鱼汤。
眼睛止不住的频频看向许仙头顶的花冠。
瞬间,敖天龙的表情有些吃味了。
紧接着,鱼汤就捕捉了他的胃,安抚了心情。
“鲜(xuan)。”
鱼汤的香气溢散引来窥视,珠光香青中隐藏着几双渴望的目光。
四人稳稳当当的坐着,一口一口往嘴里送着鱼汤。
好似没有察觉,外人的无故到场。
每吞咽一口,暗处的人就会分泌更多的津液。
珠光香青随着不安分的人晃动,窃窃私语入耳。
“我好饿啊。”
“怎么办?”
“他们吃的好香。”
“咕噜。”
有人盯着饭碗吃不香,九叔对着珠光香青高呼道:“四位,出来吧。”
几人面面相觑,其中稚嫩一些的少年低声道:“发现我们了?”
三人满腹狐疑,决定再等等,可能有其他人来了。
他们是从蜀地而来,一共四个人加一具尸体。
赶至途中,遭遇军阀征兵,面对十几杆枪指着脑袋。
他们兄弟三人就地掩埋尸体,暂时断了送魂返乡的事儿。
在地上插了一个秸秆,大头兵以为当作祭拜同乡人,浑然不在意。
三人乖乖的排着队,笔录官一问姓名。
年龄最大的,留着山羊胡,留下“周云”二字。
接着是一头盖子发型的憨货,他的肚子一直在抗议,咕噜咕噜的叫。
没甚名字,周生一直叫他毛毛。
年轻点儿的那人,其实和周生、毛毛相处时间不长。
戴着一副眼镜,脸颊鼓鼓囊囊的,活像一个存东西的仓鼠。
耿双,是他自己取的。
他和马麟祥是发小,光着屁股玩到大的。
就是埋在地里的那位,耿双还为他插了秸秆在土里。
二问居住地址。
毛毛嘴快:“我们是蜀地的。”
笔录官眉毛一挑,几笔就定性为难民,充入混成协。
三问相邻,就不必了。
他们不可能跑去蜀地印证。
签字画押,三个人抱着薄薄的军服候在一旁。
等征兵结束,大头兵像赶羊一样驱赶着他们。
进了军营,三人低着头小心打量着四周。
像他们一般的壮汉强征了不少,不服、头铁的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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