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站在客轮的过桥通道,直视着岸上人来人往,瞳孔不断变换。
她不会上岸,不喜欢尽是鱼腥味的码头,便等在这儿。
忽略一批批上船的宾客,仔细搜查休·阿尔的身影。
她记得气息。
而她冷艳的气场,也让人望而却步,却止不住议论的声音。
听的她生厌,竖瞳泛起冷漠,舌头在嘴中分叉,又快速合并,瞳孔变回圆瞳。
等找到人,再给个教训了也不迟。
……
巴斯特·基顿照猫画虎,与屏幕中的女人接吻而谢幕。
许仙自然要趁着灯光未亮,品尝独属老婆的那片湿润。
咔——
放映员摁下灯光开关,光明驱走黑暗,也惊走怀中的小鹿。
但是,腰肢被人环着,敖凝霜只好用手,撑着他的胸膛,娇羞的喘息几下,嗔怪道:“你又乱来。”
“是啊,巴斯顿·基顿又乱来。”
敖凝霜不乐意了,粉拳捶着许仙胸膛,小女子模样努嘴道:“我说的是你。”
若不是有旁人在场,她定要狠狠还击,每次都被许仙捉弄、使坏。
与昔日相比,她大胆的想法像一颗石榴,里面果实丰硕,满载诱人的冲动。
藏在心里,没有机会展露。
这让她也生不出其他的情绪来,一天到晚晕乎乎的。
特别晚上,变得粘稠稠的,早上会羞涩得抬不起头来。
近现代的热恋方式,放在民国太有前卫的风格。
不过许仙喜欢,敖凝霜情愿。
他们是合法夫妻,你情我愿的事儿都属于是小情趣。
他坏笑道。
“谁让你太迷人,情不自禁嘛。”
“赖皮。”
在敖凝霜娇哼中,两人离开影院,看完电影时候尚早,闲逛了一会儿。
相中一根金簪。簪首云形,上有一重檐楼阁和五座牌坊,每座牌坊内有一舞蹈人。
美轮美奂的簪子,上面每个人都惟妙惟肖。
许仙惊手艺人的技术之高潮,叹金簪配以敖凝霜之美艳。
摊主说,这是别人的抵押物,半月不来寻,应是不要这祖传之物了。
客官要是喜欢,做主低价转卖。
看他收钱那猴急的样子,许仙就知道被坑了。
单衬托敖凝霜的美丽,簪子值这个价。
两人意满而归,他们刚上船,就看到过桥通道的蛇女。
彼此相视一眼,传达着疑惑。
妖久不出世,都变得这么胆大了?
恶虎这般吞食人肉,蛇妖守着船,莫非是想数着人加餐?
给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两人径直路过蛇女。
呜——
客轮鸣笛离港,休·阿尔没上船,蛇女忍不住拧眉,回首打量甲板。
一对夫妻欣赏着风景,一个西洋人拎着酒瓶,水手各司其职。
莫非,在船上没有离开?
瞳孔变成竖瞳,鼻子塌陷,平滑的脸现出蛇相,伸出分叉的舌头舔舐着空气,收集其中复杂的味道。
她没有避开旁人,堂而皇之的游动。
西洋人打着酒嗝,醉醺醺道:“这怎么有个怪物,人身蛇尾…嗝~丝、丝西娜!哦买嘎!”
唰——
蛇尾像鞭子般抽中西洋人的脸,他当场睡了个好觉,就是脸红肿的可怕。
她游动到夫妻面前,他们身上休·阿尔的气味最为浓郁,冷视道:“嘶嘶——”
“那个西洋人在哪儿?”
与许仙接触的西洋人就一个,他诧异道:“你一个妖找他有事?”
本以为,蛇女兽性大发,蛇鞭甩动要捕食人类,不曾想只是打昏了,而且竟是找休·阿尔的。
“杀他!”
夫妻茫然失措,他们这是抢了别人的生意啊。
敖凝霜不解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蛇女沉默,甩动着蛇尾,抽中空气发出一声声脆响,内心的激荡外显。
“人在哪儿!”
她没答,竖瞳森然的看着夫妻。
同时,江面掀起巨浪,乌云凝聚,压的极低,都要触碰躲在了望台水手的头顶。
阴风呼啸,吓得他瑟瑟发抖,求着各路神仙保佑。
“你有没有搞错,我才是那个问话的。”
许仙笑容一消,怎么总有不开眼的人、怪,分不清大小王。
沉睡太久,忘了这是谁的人间?
妖族行走都要问询三山符箓,一头被妖族遗留人间的小妖,却在威胁茅山弟子?
辨别身份都不会吗?
他腰间佩戴的道印是摆设吗?
他对蛇类没有半分好感,倒是满满的敌意,雷峰塔、雾蛇,哪次不是死亡。
越想越愤怒!
杀意爬上脸颊,半步山居的气势展露,直接压下水浪,逼得蛇女连连后退。
一束金灿灿的阳光穿透乌云,直射夫妻身上。
天师下凡,不外如是!
蛇女颤栗的仰视着两人,心中惶恐,脸上长出鳞片,又隐入皮肤,周而复始。
许仙冷哼一声,正要捉拿她时。
蛇女突然俯身跪下,泫然欲泣。
“天师,小妖不是有意冒犯,请天师饶小妖的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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