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低下头,充满歉意地说道:“私密马赛!”
道长好似没有听见,继续问道:“他们都是什么修为?”
“嗨咦,圣骑士都是阴阳大属的高手。”
他忍不住蹙眉,转过头严肃地盯着岗村呐边,不满道:“你说的什么玩意儿。”
岗村呐边顿时慌张了,这是道长第一次流露出情绪。
他连忙道歉:“私密马赛!私密马赛!”
王副官解释道:“道长,这是倭国阴阳师的境界划分,与国内不同。”
“从低到高依次为修业生、得业生、阴阳少属、阴阳大属、阴阳少允、阴阳大允、大阴阳师。”
“阴阳大属与山居属于同一境界。”
道长的不满情绪反而更加浓厚,冷冷地说道:“一个弹丸之地竟敢擅自命名境界。”
他身上散发出冰冷刺骨的寒意,“整个东方都在沿用中华大地的境界体系,一个岛国懂什么自然之道。”
狭小的汽车内弥漫着浓重的寒霜,司机的动作都变得迟缓起来。
岗村呐边听不懂道长在说什么,一头雾水。
而充当翻译的王副官并没有没翻译,保持着沉默。
他只好不停的道歉,“私密马赛、私密马赛……”
这使得道长越发烦躁,他虚眯着眼瞪了王副官一眼,嘴里低声骂道:“让这个撕妈的蠢货闭嘴!”
王副官一字不差的翻译过来,“黙って。”
车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此时汽车也缓缓驶入了岗村族的族地。
几人下车,由岗村呐边带路,暂时入住了樱花家。
突然间,外院传来一阵嘈杂声。
道长举目去看,是一个老头要强闯进去,却被人拦在了门口。
岗村呐边再次道歉道:“私密马赛。”
接着,他又咕哝了一句鸟语,“私の愚かな父様。”
他匆忙离去了。
道长问道:“他刚才说了什么?”
王副官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道长,然后回答道。
“我愚蠢的父亲大人。”
与此同时,外院爆发了一场“父慈子孝”的场面,训斥与争执彼此起伏。
道长没兴趣八卦旁人的私生活,丢下王副官独自来到自己的卧室。
他静静地躺在榻榻米上,凝望着天花板,眼中流露着不满和挣扎之色。
仿佛又回到山中,那座冷寂而孤独的大殿。
清冷女子盘腿而坐,双膝之上横放着一柄未归鞘的剑。
剑身薄如蝉翼,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为一条红色凤雕之案。
她的声音清冷如水,淡淡的唤道:“师兄。”
身后的蒲团上坐着一位道人,他婴儿肥的脸上挂满了颓废之色。
他抬起头,复杂地凝视着清冷女子的后背,满口苦涩道:“师妹,何事?”
清冷女子垂下眼眸,专注地抚摸着手中的长剑,淡淡道:“你去一趟倭国吧。”
嗡——
她屈指弹了一下长剑,剑身发出嗡嗡的颤鸣声。
待到剑鸣声渐渐平息之后,她再次开口说道,“斩了神,或者就死在那里吧。”
道长闻言,他的颓废情绪有所减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缓慢地从蒲团上站起。
他背对着清冷女子,迈步向外走去,直至走到大殿门口。
在即将跨出门槛的那一刻,他才缓缓吐出一个字。
“好。”
道长没有理会大殿外等候的人,而是眺望着山内景如画的建筑。
曾多时。
不贪不占、不争不抢,心安理得、自在如风。
他依然如故,却仿佛一切都变了。
客死他乡,亦是不错的选择吧。
他微微一笑,淡淡的道:“走吧。”
“请!”
“我是陈少将的副官,姓王。”
道长依旧无动于衷,率先下山,王副官亦步亦趋的跟随。
他继续介绍道:“我们这次行动随行四人,分别有一佛、一道、两位白莲。”
“当然,此次行动的主导仍然亦道长为主。”
“我们先乘坐火车离开内陆,等到了海港后,再乘坐邮轮前往倭国。”
“到时有人会接……呃!”
王副官戛然而止,他被道长投来的冰冷目光所震慑,只好讪讪的闭上嘴巴。
一路上无言,车厢内始终保持着沉默,唯有汽车行驶时发出的咣当咣当的声响。
在登上邮轮之前,道人伫立在原地许久。
他蹲下身子,捧了一抔黄土,小心的用布包裹好,放进携带的储物袋中。
随后,他再也没有留恋,头也不回的登上了邮轮。
呜——
离乡之行正式拉开序幕,他踏上了斩神之路,亦是解脱之路。
夜空,月明星稀。
他独自站在院落,欣赏着冬季里盛开的樱花。
盛开的樱花散发出淡淡的幽香,仿佛粉色雪花在严寒的冬天悄然飘落。
这就是修者与凡人之间的大不同。
只要愿意付出一定的时间和精力,借用天地之力布置一个阵法,便能让反季节的花朵在冬季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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