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愣了,许航日见那退去的背影,如此果断,没有半分的犹豫。
他踌躇片刻,带着余人回山。
“灵官师兄,有点不对劲儿。”
石坚亦是疑惑,虚善秃驴走的极快,询问道:“你与云谷子斗法,可有什么异样?”
许航日沉思,一脸沉思。
丘玉见蓝天无黑点,突然开口,“没有放炮。”
石坚脸上的疑色更重,惊疑不定道:“航日?”
“我没有感到异样。”许航日摇摇头,却不敢断言。
他执掌风水一脉,自然茅山一方天地皆由他掌控。
自从,云谷子踏入茅山的每一步,都在他算计之中,直到身死。
哪里有问题呢?
他没有问题。
那山下为什么不放炮轰山?
没炮弹了?
几轮弹幕下来,都不止上千枚,不可能少弹。
哇——
突然,有九个人一同吐出黑血,栽倒在地,全身抽搐。
其余子弟惊呼,九茅的师兄弟上前搭脉救治。
许航日紧张的看着呕血的同门,额头冒出汗水,不断滑过脸颊。
见此情形,他如遭雷击,总算知道哪里有异样!
山中的风附耳告诉他,云谷子身上的铭牌有问题。
人!
里面有很多很多的人!
不止云谷子,六百道人身上都有铭牌!
为什么不去查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哇!”
又有人倒下,吐出黑血。
丘玉不去触碰,就嗅到灵魂腐烂的臭味。
他声音低沉道:“劫气入体!修者厮杀不触因果,为何会有劫气?”
师叔的疑惑如同一根鱼刺,哽在咽喉。
因他许航日,而命丧众多师兄弟,他体若筛糠,突然喷出一口红血。
“航日!”
石坚再也维持不了灵官的仪态,慌张的伸手扶住许航日。
许航日痛苦不堪,泪水直流。
他怕的模样,还像那个抱柴的小男孩,慌张说道:“师兄,是我!是我!”
“我不该杀云谷子的,不该、不该杀啊,呜呜呜……”
“到底怎么回事!?”
石坚瞳孔微缩,不顾眼泪、鼻涕捧着他的脸,强硬的询问。
“我、我……”许航日余光瞥见六十八位师兄弟的尸身。
他畏惧的蜷缩着身子。
山中的风告诉他。
他明明发现了铭牌的异样,但是迟疑了一瞬选择了无视,像是遗忘了一般,如往常送进了肚中,以防云谷子金蝉脱壳,死里逃生。
肚里自成天地,如同熔炉,因而灭杀四千人,牵连八十九位同门子弟。
许航日
“好毒的奸计!!!”
石坚迎天长啸,恨意滔天,赤红的眼睛与一群赤红眼瞳对视。
怒!
恨!
山脚下同样没有笑颜,冷面将军阴沉盯着虚善法师。
他算是知道了,有看错的人,没有取错的名号。
真踏马的是个虚伪的善人!
凡人本就不如修者,仗着长枪大炮之利,将修者拉下神坛。
蓬莱仙岛之惨烈,闾山之全军覆没,两大实例摆在眼前。
开战前,商议的不是如何进攻,而是该怎样防御。
凡人惧怕修者临死的反扑,用自爆的方式拉人下地狱。
冷面将军不怕死,愿为党国赴汤蹈火。
不讲其野心如何,只这份勇烈,前线指挥官非他莫属。
再调来各地囚犯,合聚一地,由佛堂出舍利子为骨,炼制收纳活人的骨牌,裹上一层铁皮。
与士兵的铭牌无二样,不会引起云谷子的疑心,遑论他本是痴傻。
六千囚犯入铭牌,三个小时若不放出,也会缺氧、冷冻而死。
辅以两次失利,六千军人战亡,却被两头妖毁了去,拦下了因果。
他不得不启动备用的计划,与虚善法师哄骗、威逼云谷子携牌送死。
一万两千人。
闾山之战死亡的四分之一,蓬莱仙岛战役死亡的六分之一。
却是效果减半,没有预想的红尘暴动、修者自爆以退敌。
茅山——竟安然无恙!!!
而那虚云法师尚在几刻前,满脸慈悲道:“将军,停了火炮吧,听听山顶的惨叫。”
冷面将军第一次有了笑脸,他自无不可。
他们都知道。
凡人是修者的补品,更是毒药。
人啊。
不缺人。
从来都不缺人。
如今灵气复苏,劫气又退了几分。
他们不可知,便用几千杂兵,几千囚犯,验证修者是否能避免劫气入体。
虚善法师打包票,冷面将军自无不可。
这是盆满钵满的大买卖啊。
众将领能站在指挥所,就知道计划,他们期待真相的揭开。
到底是武陵溃军做了伪证,上报劫气不曾退。
还是戏台之神灵降世,而杀人无恙的亲证为真。
拭目以待!
一刻钟后,山是山,云是云,上山路仍然少了青蟒作道,绝壁难攀。
冷面将军不再等,他恶意满满,“虚善法师,接下来你派开道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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