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太阳露出一个边边角。
师徒三人已经起床洗漱,准备今天的功课了。
昨天买来的公鸡还剩一只,正精神抖擞的打鸣。
这就是非常不懂事儿的行为。
文才连忙把前院晒的地瓜干收起来,许仙让出即将成为战场的场地,干脆收了功准备看好戏。
只见,肥猫从屋里窜了出来,一爪子给喔喔喔叫的公鸡扇的鸡毛满天飞,鸡冠抓的血淋淋。
恼火的猫爷,战斗力那是一个爆棚。
它可是晚上不睡,白天睡的主。
扰了它的清梦,这只公鸡可有罪受了。
没见其他的公鸡都夹着尾巴做鸡吗?
哪个敢大清早吼一嗓子。
公鸡一瘸一瘸的缩在鸡窝里,鸡棚的鸡离它远远的,唯恐再挨一顿整。
而肥猫像个常胜将军,雄赳赳气昂昂的跃上棚子,也不在意晨露的潮湿,爬在上面打瞌睡,尾巴垂下来一摇一晃的。
乐子看完,许仙去开门,文才扫了地将地瓜干再拿出来,昨天忙着迁坟,忘记晚上收起来,要再晒几天才行。
吱——
门外站着一老人,留着钱鼠尾,低头哈腰的说道:“道长早上好,老爷让我来给老太爷烧些纸钱。”
“怎么来这么早?”
许仙疑惑,烧纸通常在上午九点到下午三点之间,这段时间阳气比较足。
昨天任老爷知会派人过来烧纸祭奠,义庄也备了纸人、焚烧香、金银元宝、烧纸等等。
只是,阴气未落,阳气未生就要烧纸,着急了些吧。
他没见过这老人,电影中也没有这一段剧情,身后的两位跟随五大三粗的模样倒是眼熟,许仙想了想还是让开大门,说道:“跟我来吧。”
老人似乎右腿有伤,走起路有些跛脚,努力跟上许仙。
“你们稍等。”
在停尸房外,许仙让三人等候,他进了屋拆了红线团成一团,把糯米归拢在一起,收到簸箕里。
拿出阴阳盆放在棺材边,将三人领进来,问那老人道:“烧什么样的钱纸?”
“尺二大箔寿金、六乘四寸大箔寿金、九银。”
停尸间一般只有福金、四方金和大银、五色纸,贵重物品放在厅堂的二楼。
除了一楼的凉席房外,九叔在二楼也有一间卧室,也就不怕偷窃了。
许仙只好带着两位跟随去厅堂拿,九叔在一楼喝着早茶看书,小僵尸在棺材里呼呼大睡,倒是没见文才。
上了二楼,他在储物间翻找着。
义庄不常备这类纸钱,且不说过于昂贵,也没有人会在义庄购买,在寿衣店比这儿要便宜。
大箔寿金印有三尊财子寿神像,金箔上写有“祈求平安”字样。
寿金上面印有福禄寿(财子寿)三仙的图案。
九银上面印有银色星状,和九金一样写有福禄寿三个字。
祭祀神明、告慰祖先时常所用,也有特殊情况,比如现在。
抱起叠码的一摞纸钱,到楼下交给跟随,他们回到停尸间,
老人跪在阴阳盆前,正烧着纸人。
他接过跟随递来的钱纸,一张张扔进在火盆。
火光照耀着,神色明暗不定。
许仙守在一旁,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待钱纸烧尽,老人起身告辞。
他没去送,扫视着任老太爷的棺材。
墨线都在,枣核封棺。
不是任老太爷,是那老人?
难道是风水先生?
任家怎么可能留他在身边。
许仙摇摇头,将可笑的推测丢之脑后,他突然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腥味。
正要仔细检查,文才出现了,端着一盆菜喊道:“师弟,吃饭了,昨天剩的鸡血,老香了,你闻闻。”
许仙看着盆中的鸡血,心中的疑虑散去,好笑道:“文才,大早上吃鸡血,也太腥了吧。”
“不会啊,很嫩滑。快点,师父等着呢。”
九叔用过早饭,拿着家伙事儿出了门。
文才、许仙没去,他们不懂风水。
文才去了任家镇,听说镇上来了位算命先生,看面相很准,他想去试试。
许仙不愿去,就给了文才些银钱,昨天看见在清风街有卖桂花糕的,让他顺路买些桂花糕回来。
简单收拾了一下义庄,整洁了许多,许仙继续今天没有做完的功课。
站桩三小时,练身法、剑术、拳脚功夫。
一晃神的功夫,上午就过去了。
九叔、文才、秋生竟然都没回来。
他先去洗了个澡,自己对付了一口,然后给肥猫倒上猫粮、水,拿两个西红柿给小僵尸。
午睡了一小会儿,起身撸了会猫。
晌午阳气正足,小僵尸躲在棺材里是见不到的。
看了会道书,抻个懒腰,见还是没人回来,就去了书房画符。
临近傍晚,停尸房传来微弱的异响。
有一条蛇从任老太爷的棺材中探出头,棺盖上却完整无损,并无洞口。
其蛇细颈大头,色如绶文,鼻上有针,三寸有余。
它吐着信子,在棺盖上游走,发出莎莎的声音,体表的粘液晕开了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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