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聂振邦商议之后,雷定国这边,也开始大刀阔斧的行动起来,雷定国本来就是那种嫉恶如仇的人,以往的时候,市里的领导干部们,都想着的是如何捂盖子,出了事情,最先想到的不是让纪委工作组进驻调查。
首先考虑的,都是如果将恶劣影响降到最低程度,这样一来,该处理的,都进行冷处理。可想而知,雷定国这心中的憋屈程度。
可是,现在,聂振邦的这种态度,却是让雷定国如虎添翼。‘整个轻纺城的领导班子,连根腐烂了,这样局势下,不用雷霆手段,绝对不行。’这样大气魄力的话语,让雷定国如同打了兴奋剂一样。
市纪委这边,雷定国亲自坐镇,连夜就召开了梁溪市纪委扩大会议,会上,全票赞成通过由雷定国亲自担任轻纺城专案组组长,从全市纪委系统,抽调精兵强将,组成三个调查组,进入轻纺城三个厂子。一方面,接受群众举报。另外,会同市审计局对三个厂子的财务进行重新审计。
随着吴爱军双规之后,紧接着,棉纺厂厂长张争辉也被市纪委棉纺厂工作组带走。轻纺二厂两个副厂长也在家中被带走。这一手,使得整个轻纺城这边,都沸腾起来。
干部和职工之间,却是形成了冰火两层天的强烈对比。一方面,轻纺城三个厂子里面,凡是中层干部以上的领导,此刻,都感受到了市委的强烈决心。屁股不干净的,更是有种人人自危的感觉,鬼知道什么时候,那些面无表情的纪委工作人员,会不会突然在晚上或是工作的时候,敲开房门。
而职工这边,则是一副欢天喜地的场面。三个厂子,陆续有领导下马,这不但没有激起职工们的愤怒情绪,相反,此刻在这些厂子的职工心目中,市委市政斧的威信却是已经达到了一个绝对的高度。此刻,哪怕是聂振邦一声令下,要这些职工卷起铺盖回家务农,恐怕也会有不少的职工响应。老百姓的心思是单纯的,但是,他们不傻,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不好,他们心里清楚得很。市纪委的这一系列的动作,贪官纷纷落马,职工也看出来了,市里这是在为他们好,尽管职工心中都很恨这些贪官。可是,却没有闹事的人出现。
不过,轻纺城这边,这几天却是无比的热闹,就在张争辉被纪委带走之后,棉纺厂这边有些职工,就买来了鞭炮在厂区里燃放了起来。而二厂这边的职工,却是做了一面锦旗送到了市纪委。
……轻纺城轻纺二厂这边二厂家属区,这是轻纺二厂,最近几年新建起来的一片家属区。清一色的六层小楼,每一栋,两个单元。两梯四户的布局。不过,在家属区最前面。却是有几栋与其他的户型不同。
无论是外表还是占地面积都要比其他的房子大上不少,而且,这里还是一梯两户的式样。
这些房子,都是轻纺二厂的干部用房,这几栋房子,被二厂的职工戏称为干部楼。
此刻,在干部楼一号楼靠东侧的三楼,这里,算是最好的楼层位置。这里,也是轻纺二厂厂长姚玉洪的住所。
接近一百九十几个平方的面积。四室两厅,这使得整个房子,无论是客厅、餐厅还是卧室都比较宽敞。
客厅里,欧式的水晶吊灯,意大利的真皮沙发,曰本进口的大屏幕彩电。和时下最为流行的家庭影院系统。各种现代化的电器一应俱全。
按理说,这样的人家,应该是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可是,此刻,却显得有些愁云惨淡。
沙发上,年约五十岁的男子,仰躺在沙发上,没有说话。旁边,一个年约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打扮很是洋气。波浪卷的头发,脸上还铺着粉,打了一些口红。看着旁边的男人,中年妇女随即开口道:“玉洪,事情没有这么严重吧。怎么你这些天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里,就是轻纺二厂厂长姚玉洪的家。看了看旁边的老婆,姚玉洪眼睛都没睁开,保持刚才的姿势道:“妇道人家,你懂什么?如今,轻纺城哪个不是人人自危,厂里刘刚和宋远方两个都已经被双规了,他们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曾经收受了几个人的贿赂,安排了一些职务。如今,这些事情都抖搂出来了。这辈子,他们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被老公这么一说,中年妇女很不屑的瘪了瘪嘴道:“这有什么。咱们一没偷,二没抢,这房子,是论级别分到手的,装修款,也是我出的,和你半分钱关系都没有,你还怕什么?要不,我去江州一趟,找我哥吧。”
姚玉洪看了看自己老婆一眼,随即道:“没事,老田,你忘记了。年前,我们二厂引进一批新型的纺织设备的时候,东纺机械的那个江总,不是给咱们壮壮一个红包么?还有,这些年,大钱我虽然没收,可是,烟酒什么的,还有公款消费吃喝和旅游这些,真要追查起来,恐怕,我也得进去啊。”
姚玉洪的老婆姓田,叫田桂香,算是一个十分老土的名字,可是,名字老土,人却不老土,田桂香的亲大哥,就是现任江北省分管工业的副省长,田旭江。正因为如此,姚玉洪才能当上轻纺二厂的厂长。如果,不是姚玉洪能力有限,是个庸才,只怕一个厅级干部也是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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