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熊长贵这一跪,聂振邦心中很不是滋味,熊长贵的姓格,聂振邦是很了解的。这是一个倔强到骨子里面的农村兵。可是,此刻,却是下跪了。
可是,就是这一跪,却是勾动了聂振邦的怒火,注视着熊长贵,聂振邦怒吼着道:“跪了!现在,你知道跪了。当初,你干什么去了?能耐了啊。掌柜的。知道用枪了。用得不错啊。还能够射杀同胞了。枪枪爆头,一击致命啊。国家教给你的这些东西,果然是用到地方了。”
“太子,你别说了。我知道,我知道我犯下的罪行,不可饶恕。可是,这些人,他们都该死。他们都要给我父母,给我妹妹陪葬。我别无选择。我别无选择啊。”熊长贵此刻也在哀号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此刻,在见到了聂振邦之后,熊长贵绷紧的神经,已经彻底的放松下来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任何人都有一个敏感和脆弱的地方。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聂振邦却是动了,一个闪身,手中却是多了一个小石块,飞射而出,在身后,大约一百米距离左右的地方。一名武警的狙击手却是埋伏在了这里,聂振邦的石块,准确的打在了狙击手的身上。
此刻,聂振邦脸色阴沉,怒声道:“马上滚。回去转告你们龙司令,这是军队的事情,他自己是军人,告诉他。如果还想让我们管这个事情,就不要做这些动作。”
随着聂振邦的话音落下,下面,秦朗和姚远也跟了上来。秦朗此刻,更是一把抓住了这名狙击手。怒声道:“孬种,要不是我们在这里,你还想狙击掌柜的。到死你能够看到他的样子,我算你本事。”
“太阳,别胡来,放他走。教官,交涉的事情交给你了。这是我们西北军区自己的事情,我不希望出现任何异常。否则,我不介意动用关系。”此刻,聂振邦却是无比的严肃。
一直以来,聂振邦却是从来都不在军队提起自己的背景和人脉。因为,在聂振邦看来,军营是纯粹的。是纯洁的。什么身份高低,什么家世,不应该掺杂到军队里面。
可是,这一刻,江北省这边的武警却是把聂振邦给激怒了。如果,熊长贵真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么。聂振邦将会后悔一辈子。
姚远此刻,也惊讶了一下,聂振邦的背景,他也是之后才知道的。当年西北军区副司令,现任京城军区司令员聂国栋的侄子。燕北省省长聂国威的儿子。聂老爷子的孙子。根正苗红的汰渍档啊。
随即,姚远也点了点头,沉声道:“交给我吧,如果再有人上来。秦朗,我授权给你,以探听军事机密罪,一律逮捕,带回西北军区。”
这句话,很有份量,以姚远在西北军区几位大佬面前的地位,真要是惹毛了他,还真是有的扯皮的时候。秦朗本来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家伙,一直以来都是小错不断,大错不犯。此刻,也严肃的点了点头道:“只要不死,其他没有问题吧。头。”
姚远愣了一下,再次点头道:“注意分寸。”
经过了这一个插曲之后,江北省这边的一干人等,再也不敢做什么动作了。对方的大校已经发出狠话来了,再闹僵起来,别人撒手不管了。虽然也要承担责任,可是,江北省却耗不起啊。
丛林里,再次回归平静,聂振邦看着地上的熊长贵,说不出的感觉,有些惋惜,也有一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沉默了一下,聂振邦也沉声道:“长贵,你想过没有,你这么做,把党纪国法置于何地。你把我们这些战友,置于何地。你把头置于何地。”
你是他的兵,你家里出这么大的事情他会不管。恐怕,如果头知道,他会亲自带队过来抓人吧,你是身份,老虎团的骨干。获得过多次一等功的人。你以为,国家会不管你吗?
你把我置于何地,你给我打电话,我会帮你解决,需要你用这么激烈的手段么?你知道不知道,就因为你这一个冲动。四个家庭,家破人亡,别人会怎么想。你对得起国家对你的培养么?杀之而后快,快意恩仇,那是江湖行径,侠者,以武犯禁,你不是侠,你是军人。军人的荣誉,你懂吗?军人的信仰,你有吗?你不配当一个军人。
这一连窜的反问,彻底的击溃了熊长贵,聂振邦心中,虽然也不好受,可是,这是原则,如果,每一个人都如熊长贵这样,那这国家还有规矩,还有制度可言么?犯了错,就要承担责任,这不是小孩子打架,都是成年人,谁也不可能推卸自己的责任。
熊长贵此刻,面如死灰。哀莫大于心死。这就是熊长贵最真实的写照。看着聂振邦。熊长贵凄然一笑。此刻,在这丛林之中,显得无比的凄凉。沉默了一下,熊长贵低声道:“太子,我知道,我终究是逃不过一死。我很明白。可是,那些人,都是该死。我无怨无悔。国家培养了我。我会给国家一个交代。给人民一个交代,如果再来一次,我想我还会杀了这些人,太子,我求你最后一个事情。我知道,你能够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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