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曾经陆大山对他们一家的伤害很大,但是兄弟几人同陆子礼的关系非常不错。
不看僧面看佛面,陆子礼已经亲自过来找师傅了,他难道还能因为个人的恩怨,让子礼和子芬都为难不成?
既然叶子蒙要坚持跟着去,叶子芬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把手里的灯笼给了陆子礼,让他在前面带路。
边走边向陆子礼打听情况。
“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这么晚了,他一下子病得这么重?按说这个时间段他应该早就休息了才是。”
陆子礼听到叶子芬的问话,心中一片懊恼。
他从白家出来时,时候就不早了。
回家之后,陆白氏便赶紧把做好的饭菜拿上饭桌,并给正屋的二老单独送了一份饭菜进去。
吃饭的时候陆白氏向陆子礼打听去白家做什么?
陆子礼想着自己平时都不在家里,即使要做什么防灾的准备也不方便,还不如把情况如实地同自己的母亲说一说。
他同在座的几位说了今年可能会出现干旱事情之后,其他人还好,陆红果却有些激动。
“什么干旱不干旱的,就凭一个测量月亮影子的长度就能说明今年会有干旱,这也太儿戏了。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草率了!”
陆子礼解释道:“不到那一天,谁也不知道干旱会不会来临,但是咱们现在要做的却是做好干旱会来的准备。别到了那一天咱们什么都没有,岂不是要白白搭上一家人的性命吗?”
“大哥的意思我们明白,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准备?”陆子义开口问道。
他不想听陆红果的质疑声,直接进入下一话题。
“先准备一些粮食吧!”陆子礼的身上仿佛压了一块巨石。
陆红枝开口道:“可咱家现在有非常多的粮食,再买粮食往哪里放?更何况现在家里的粮食全由奶奶一人抓在手里。”
陆红枝一般很少开口,所以经常被人忽视了她的存在。
陆家从叶家分出来的时候,叶家给了陆家足够多的粮食。
去年家中收货之后,才用新的粮食把陈的粮食换掉。
可即使是这样,他们的仓库依然也是满着的。
陆白氏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子礼说买粮食这事儿我赞同,不过今年咱们家里还要盖房子,是不是先把房子盖好,再直接把买的粮食放到盖好的房子那边,所以买粮食这事也不着急。”
陆子礼对一直没有说话的陆永福说道:“爹,等咱们新房子盖好之后,你和小舅舅俩人出去收的粮食,就不要送到大伯那边了,舅舅家也想要储存一些粮食,另外咱家也储存一些。”
陆永福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疑惑地说:“怎么是我和你小舅舅,你其他几个舅舅呢?”
陆子礼又把子芬需要人去南方收粮食的事和陆永福说了一下。
陆永福听了之后,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便低头继续吃饭。
陆红果见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便把收粮食的事决定了,心中还是有些猜疑。
“干旱来临,只准备粮食有什么用,咱们不是应该多准备一些水吗?”
陆白氏反问陆红果:“准备水往哪里放?”
只这一句问话,便让陆红果说不出话来。
陆子礼开口道:“子芬已经同县衙商量好了,要把县里的各大沟渠挖通,与运河连接,把运河中的水引到沟渠里面。”
“要是干旱,运河中的水不也干了吗?”陆白氏不解地问。
陆子礼解释道:“运河中的水连通了好几条大的河流。尤其是南方河流,水源充沛。如果南方放水过来,运河便不会干涸。”
陆白氏明白之后对陆红果说:“过后你和蒋二郎说说这种情况,让他家也准备一些粮食,尤其是你们新买的房子里面,一定也要储存一些。万一将来真的出现干旱情况,时间久了,他家没有粮食,估计就会打上咱家的主意,即便不是打咱家的主意,你俩的婚事估计也会一拖再拖。”
陆子礼开口提醒道:“这事只能隐晦地提起,不能放到明面上,万一出现恐慌就不好了。”
陆红果听说婚事会被拖,有些不高兴:“这还没出现干旱呢,你们就如此恐慌。还是那句话,就凭她测量影子的长度就能说你会出现干旱?你们也太瞧得起她了。”
“没人说一定会出现干旱,现在咱们只是做出现灾情之前的一些准备,我们做这些准备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希望一家人能够在灾年都活下来吗?”
陆白氏见陆红果还是这样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中十分生气。
陆子礼也有些头疼,只要其他人一提到有叶子芬,路红果的嫉妒心就会爆棚,根本没有一丝理智可言。有的时候甚至到达了不分是非好坏的程度。
陆子礼正想开导一下陆红果,不想让外面竟然传来一声碗筷落地的声音。
正在吃饭的陆子礼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往外跑去,正好看到陆李氏一脸惊慌地往正屋跑去。
陆子礼心中暗道一声‘坏了’,也急急忙忙追着陆李氏跑进了正屋。
陆李氏一进正屋便哭喊着对陆大山说:“老头子不好了,子礼他们说接下来会出现旱灾!”
陆大山吃过饭后,正坐在炕上,两眼无神地望着黑漆漆的窗外。
突然听到陆李氏的惊呼,缓缓转过头来:“什么旱灾,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正在这时陆子礼已经赶到了屋里。
陆李氏赶紧抓着陆子礼的手问道:“是谁说的会有旱灾?去年咱们这不是挺风调雨顺的吗?怎么今年就会有旱灾了?”
陆子礼见陆李氏有些情绪激动,扶着她坐到了炕边上。
“没人说一定会出现旱灾,只是有人测量了月影的长度,判断今年可能会有干旱情况!”
陆子礼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陆李氏心中更加惶恐,抓着陆子礼的手。
不死心地问:“谁测得影子的长度?”
陆子礼有些心虚,不是他不想告诉在座的二位,只是他一提到子芬和大伯,二老的情绪就会十分激动。
只是他这样吞吞吐吐的表情,立即出卖了他,随后陆大山便问道:“是那个白眼狼测的吧!”
陆子礼没有说话,以沉默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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