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王氏的心中,马逢春就是一个煞星。
当年她刚刚来张家,马逢春得到了消息连夜赶来警告他们。
当年他说的话犹在耳边,他说万一让他知道了,张老汉做出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的事,就是豁出命不要也要弄死她和张老汉。
这也是这么多年她不敢对张春月做什么的原因。
后来有了张高义,为了不让马逢春说出什么,她也不敢和这孩子亲近,再加上原来她是人家家里的童养媳又死了丈夫,所以她整个人都非常地自卑,又担心自己以前的孩子日子过得不好。
所以就把张高义交给了八岁的张春月照看。
有一次被马逢春看到这样的情况之后就骂她‘身在曹营心在汉,不是个过日子的人。’
甚至他还跑到了张老汉的面前把张老汉也骂了一顿。
她本就是刚刚嫁过来的,没有过明路的人,张老汉又因为他的关系被马逢春骂了,所以自那之后便有些不待见她。
可能是那时候就有了不好的记忆,所以每次见到马逢春她心里直打鼓。
也因为马逢春对张高义很好,所以她对张高义的讨厌便又多了一分。
后来只要马逢春过来,肯定会被指桑骂槐地说她一顿不说,她不仅不能还嘴还要赔着笑脸。
至于张老汉,不愿意见到马逢春的原因就更加简单了,一是前妻毕竟是跟着他的时候早早地去了,二就是马逢春家的日子比他家好得不是一星半点。
有一种情绪叫做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因为日子不如人家过得好,所以也抬不起头来。
张高义见两个人不说话,就知道他们两个都害怕了,不过他要说的还不只是这一件事。
随后他便问张老汉:“爹,你知不知道子礼的奶奶是喝卤水毒死的?”
这事张老汉还真不知道,他只知道陆李氏是跟随陆大山一起去了,却不知道是喝卤水而死的。
所以他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张高义还想问张老汉什么,突然发现张王氏的脸色大变,甚至还害怕地倒退了两步。
看到张王氏这个表现,张高义心中‘咯噔’一声,一股子不好的想法直冲脑门。
他转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着她脸上的慌乱越来越多,最后拧着眉问她:“子礼奶奶喝的卤水是不是你给的?”
张王氏立即回答道:“不是!”
张高义听到她说不是,还有些窃喜。
不过越看她的脸色,就发现越不对劲儿,随后张高义决定诈一诈她。
“不是你,你慌乱什么?你知不知道把卤水给人家是会害死人的,你现在是杀人凶手你知道吗?是要坐牢的知不知道?你难道不害怕陆子礼的奶奶半夜回来找你吗?”
张王氏毕竟是一个农村的老太太,最害怕这些鬼呀神呀的东西。
此时听张高义说陆李氏会回来找她,她立刻吓得尖叫,“不要!不要来找我!”
不用说了,只看张王氏这样的表现,就知道那卤水肯定是他给陆李氏的。
一股郁闷又无力的感觉,缓缓地爬上了张高义的心头。
他闭了闭眼睛,沮丧地说了一句,“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要把卤水给她。”
张老汉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但没有想到陆大山媳妇儿的死亡竟然还和他家还扯上了一点关系。
随后听儿子这样问,他也忍不住生气地问了一句,“就是啊,你为什么要把卤水给她?你知不知道这些卤水也是我辛辛苦苦买来的。那是我做豆腐用的,我说那天怎么感觉少了那么多了呢!要不是做豆腐是一点点地往里面放,我还以为我放多了呢!”
张高义略有深意地看了张老汉一眼,把他先放在一边,决定先问一问张王氏。
此时的张王氏已经吓坏了,此时已经缩到墙边,靠墙而站,甚至两条腿都在发抖。
“你还不说实话吗?”张高义问。
张王氏立即说道:“说,我说。”
她咽了咽口水,可是发现嘴巴里面干干的。
“那天我刚回来,陆李氏就来咱家了,张口就要买卤水。我还担心她家也要做豆腐,就问她是不是去做豆腐,她说不是。说另有别的用途。我当时问她做什么用,她不说,只说肯定不会做豆腐。我当时手里没钱了,又听说她要买,就……就……卖给她了。”
听到这儿张高义也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正如叶子芬所说,即便他们就不给陆李氏卤水,她也会寻找其他的死法。
张高义不打算就这么揭过此事,对张王氏说:“你还真别以为你有了我们兄弟姐妹四个,在这个家里就高枕无忧了,要是再做这种不着四六的事情,我将来肯定不会管你的,你也知道我是要去叶家做上门女婿的,所以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好好照顾高武,要不然你可真的要让你那个儿子给你养老送终了。”
张王氏一听张高义说不管她立即说道:“不行!我不同意你去叶家。”
张高义不搭理她,他的事情还轮不到别人做主。
“怎么?你也知道你那个儿子不靠谱了?”张老汉突然开口道。
张王氏眼睛躲闪,她现在过的日子和以前过的日子完全不同,若不是为了儿子,她还真不想回去。
张高义对张老汉说:“你每天忙的什么?家都被内贼搬空了还不知道。”
这话说给谁听的,谁心里明白,张王氏想反驳,又不知道怎么说。
张老汉也觉得这么下去不行,于是对张王氏下了死令,“你若还想再在这个家里待下去,就给我在家老老实实地待着,若是再回去,就不用再回来了,我现在这个情况,再找一个寡妇回来找个这几个孩子也不是难事。”
屋里的张夏月和张秋月突然撩开门帘,哭着跑了出来。
纷纷抱着张老汉,“爹……你不能不要娘了,我们不要后娘,我们不想和大姐姐一样,娘,你以后就不要回去了,难道你真的不想要我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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