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跳大神儿
说也奇怪,在我清醒的时候,记忆力就特别差,有时候甚至刚刚放起来的东西,就忘记放在哪里了。
可是每次一到梦中,我的记忆力就惊人的好,几乎可以达到过目不忘的程度。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通过胡雅婷,我对东北出马仙一门,有了系统的了解。
出马仙,是继承了上古萨满文化的传承,然后逐渐在北方地区发扬成了一种巫文化。
出马,南方称之为出壳,放桌,落座等等,北方则叫搬杆子,领兵带队的,顶香火头的。
相对于这些称呼,他们更喜欢别人称他们为萨满传人。
到了最后,都是有一个弟子,也称为弟马,带领一个仙家的堂口,为人查病看事。
大多数人都知道,在东北出马仙中,有狐黄白柳灰五大仙家这么一说,狐就是狐狸,黄就是黄皮子,也就是黄鼠狼,白指的是刺猬,柳指的是蛇蟒一类的仙家,灰自然就是老鼠。
但是现实的情况,供奉白家和灰家的极少,绝大多数都是供奉胡黄常蟒的,至于白仙和灰仙,那属于是外家仙。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时间一晃,九年多就过去了,这一年我十七岁了,我爸妈一直谨记着当初那个老乞丐说的话,也没有再继续四处带我看病。
我太爷闯关东之前就是木匠,山东木匠的手艺,在全国那可都是拿得出手的,因为木匠的祖师爷鲁班的老家,就是山东的。
我太爷的手艺,一直传到了我爸的手里,因为不用给我看病了,再加上我爸能吃苦,我妈会持家,家里的日子,就靠着我爸的木匠手艺,也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我爸怕家里祖传的手艺失传,也不管我能不能听得懂,闲着的时候,就一遍一遍的跟我讲一些木工知识,也跟我讲一些关于木匠的传闻逸事,由于我爸跟我讲的次数多了,久而久之,虽然清醒时我记忆力不好,也算是记住了个七七八八。
眼见着再有不到一个月,就到了我十八岁的生日了,家里人都盼望着当年老乞丐的话能够应验。
这一天,我爸从外边回来,告诉我妈说我家西院的邻居又换主了,为了庆祝乔迁之喜,还请了二人转戏班子。
这邻居换主就换主,我爸为什么要加上一个又呢?
原来,我家西院的这处宅院,在解放前,是一个地主的宅子,虽然是老房子,可是当初那地主在盖房子的时候,用的都是上等的砖石和木材,所以几十年过去,每年做做简单的修缮,看样子还能住上个三五十年。
可就是这处两进的院子,没有一任主人能住的长久的,新主人住进去最多两年,少的也有几个月的,准得出事,主人不是被马踢了,就是切菜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指头给剁下来了。
总而言之,就是住进这房子的主人,总是出事,不过这么多年以来,倒是没有出过人命,最严重的就是有一任主人从房上摔下来,摔成了半身不遂。
这次买下这处宅子的,是当年在我们村插队的一个知青,据说是现在在城里做买卖,赚了大钱,念着当年跟我们这里的乡亲们的感情,买下了这处宅子,用它招待朋友吃农家菜的。
听说隔壁晚上有唱二人转的,天还没黑,妹妹就带着我提前过去占位置了。
在东北,素有“宁舍一顿饭,不舍二人转”的说法,虽说那时候电视已经基本普及,可是农村的文化生活还是相对匮乏一些的,不提前占位置,就只能站在离戏台很远的墙头上看戏了。
我和小迪翻过墙头就来到了邻居家,这时来看戏的人还不多,我和小迪抢到了离戏台最近的前排位置,说是戏台,不过就是平地上铺上两块拼在一起的木板,连个架子都没有,演员演出的时候,站的高度几乎是跟观众一样高的。
这种情况相比早些年已经很好了,早些年二人转艺人都是在田间地头直接唱的,这种唱戏的方式在东北就叫做野台子戏,而唱这种戏的戏班子,就叫做草台班子。
“呦!这不是吴疯子吗,你也来看戏啊,你能看明白吗?哈哈哈……”
身后传来同村大柱子对我嘲讽的笑声,我也没有理会。
不多时,院子里已经聚满了人,几乎全村的人都到齐了。
这时村里李大伯走了出来,看见他走到戏台上,台下叽叽喳喳的人群一下子消停了下来。
在东北农村有一种职业,叫做“唠头忙”,也就是谁家有个红白喜事 ,从头到尾前前后后张罗各个流程的人,谁有什么事不找东家,都是直接跟唠头忙说的。
这个职业是不赚钱的,但是事后东家会给拿两包稍微好一点的烟,再给一条毛巾一副手套,算是表达一下东家的谢意。
唠头忙这个职业要精通红白喜事的所有流程,不能出一点点的纰漏,这个工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李大伯就是我们村唯一的唠头忙。
李大伯清了清嗓子说道:“说一下啊,今天晚上来看戏的,十二岁以下的小孩,凡是属鸡的属狗的,家里大人都带回去啊,别耽误了人家赵老板的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