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七年的雪下的格外的大,刘毅负手站在军营之外,看着军营内忙碌的士兵。今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自己要做一些准备了。
腊月底张鹤鸣回到南直隶之后,左思右想还是提笔写了一封奏折,陈述了太平府新军的情况。虽然新军耗费银两甚巨,但是张鹤鸣还是希望朝廷能编练一部分新军,反正每年辽饷多达近两千万两,从中抽出十分之一两百万两,不用像刘毅的新军一样装备如此奢华,只要能有刘毅军队一半的装备,那么至少能编练五六千的新军,这只军队完全可以驻防辽东,作为一支精锐的机动力量,随时填补防御漏洞,最好能杀伤后金军的有生力量,削弱后金。折子写的很好,可是递上去之后却是石沉大海,因为朝廷发生了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张鹤鸣的折子便被忽略了。
天启七年正月十三日皇帝敕后府及吏户礼兵部:朕弟信王年已长,其岁禄万石,今居京师,岁支米三千石,钞万贯;待之国后,米全支。并选王府官员,今在京,先给校尉三百,军一百。朱由校给了亲弟弟朱由检无比的恩宠。
一月底,天启皇帝颁布诏令,内阁首辅顾秉谦晋上柱国太师,因顾秉谦年迈,让其致事。擢太子太保,建极殿大学士,礼部尚书黄立极为首辅,原吏部尚书王绍徽进次辅,兵部尚书李春烨调吏部为吏部尚书,南京兵部尚书张鹤鸣上调顺天府为兵部尚书,一系列的人事变动背后无不透露着阉党的影子,而此时的魏忠贤权力达到了巅峰,六部尚书和内阁众人几乎全部都是阉党的人,朝堂之上几乎变成了魏忠贤的一言堂。
私底下有好事者曰,天启皇帝是坐皇帝,可他边上那个拿拂尘的是立皇帝。六部内阁,三品官员以上的升迁大权几乎全部握于魏忠贤一人之手,而天启皇帝依然钟情于木匠事业。可是在这一切的背后,暗流涌动,反对魏忠贤的人们正在策划着更加骇人听闻的事情。
二月初,刘毅知会阮星,他和阮星一起到府衙找到了黄玉和周之翰向他们陈述了训练民团的事情,刘毅对二位大人道:“周大人,黄大人,尚书大人对新军颇为看中,想必二位大人已经知道张大人本月会被调入朝廷出任京师兵部尚书,去岁努尔哈赤被袁督师炮火所伤一命呜呼之后,皇太极已经登基,恐怕再经过一段时间的修整又要西顾,如今南边没有大战事,按照我朝传统,很有可能在建虏入侵之时会进行南兵北调,既然尚书大人重视新军,不排除新军入卫辽东的可能性。”
周之翰点点头,虽然他是文官,可是他也是心系天下之人,“刘将军,你想说什么,尽管直言。”
“大人,末将的意思是将太平府的民团进行编练,万一末将的新军被抽调,太平府尚有可战之兵”刘毅答道。
周之翰闻言抬头看看黄玉,黄玉开口问道:“那刘把总,依你之见,民团当如何训练为好呢?”
“黄大人,不如将三县民团悉数交给末将,由末将轮番整训,一方面可以保卫县城,一方面万一有大战起可以作为新军之兵员补充。”黄玉略一思索“既然张大人看中刘毅,万一真如刘毅所说抽调南兵增援辽东,那么只要刘毅能立下战功,自己作为直属上官,这功劳跑不了,既然刘毅想训练民团,不妨给他训练,自己做个甩手掌柜何乐而不为?”
想到此便开口道:“周大人,刘把总所言甚是,现张大人对新军颇多关注,如果真如刘把总所说抽调新军,那太平府确实需要编练民团以作保境安民之用,我本人支持刘将军的想法。”
周之翰一听黄玉赞成,那自己更没理由反对了,况且自己对刘毅本就欣赏,刘毅的很多举措都让人耳目一新,既然如此便依他所言。“刘将军,既然黄将军没有意见,那本官也支持,具体事务你自己看着办,三县的民团共计六个百户,轮训之时可调一部新军换防。只是费用方面,本府倒是没有。”周之翰看见刘毅既然带阮星前来,想必费用一事已经是有了计较。
阮星起身道:“诸位大人,民团训练费用一事徽商总会义不容辞,毕竟是为自己家乡出一份力,但是本人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知府大人参详。”
“你说吧。”周之翰道
“大人,那我就直言了,我想要一块地。”
“哦?哪里的地皮让徽商总会这么感兴趣?”这么一说连周之翰都有兴趣了,徽商毕竟是商人,无利不起早,他们有的是钱,完全可以买地皮,可是现在竟然提出要换得一块地皮,那这块地皮一定不太好取得,需要官府出面协调。
“我想要的地皮是采石矶中圩洲。”这采石矶中圩洲乃是当涂县所辖在长江中的一块很大的江心洲,在芜湖这一航段处于非常重要的战略地位,洲上有了望台和炮台,并有一个总旗的驻军,因为中圩洲的挤压,长江在这一段被分割成两个较细的支流,可以说中圩洲正好扼制住了长江在太平府这一段的咽喉,如果北方有军队要从这里进攻江南,那么中圩洲就是南岸的桥头堡,长江水师可以以中圩洲为基地,死死卡主北方军队南进的道路,所以中圩洲历来是军事要地,上面只有几个小渔村,土地划归军用是不对外出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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