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座,四个步兵团全部到达,炮团慢了一步,还在后方。”松山堡南门清军大营五里外,一名军官正向王大雷禀报着。水师陆战队按照计划全体登陆,不过产生了一个小问题,虽然他们的火炮配备不多,不过也有五门大将军炮和飞雷炮、佛郎机若干。这些火炮也算是给水师陆战队的陆战火力支援,毕竟不同于水师,陆战队主要执行陆上任务,若是没有火炮这种远程火器,作战的时候会非常被动。介于此,王大雷只能派出一个团来推动这些火炮,这个团自然赶不上前面的四个步兵团。王大雷抽出千里镜看了看,显然此时是绝佳的机会,千里镜反馈的信息分明是敌方的大营只有警戒哨,连巡逻队都没有看见,而营内尘土飞扬,结合现在的时间不难判断,他们十有八九在点卯或者用早饭,这是最松懈的时候。王大雷放下千里镜道:“立刻发起攻击!”
水师陆战队的将士们立刻以营为单位排列开来,一个团分成了五段击,四个团从几个方向朝着清军大营包抄过去,他们以红色的令旗和哨音发号施令,全军随即变阵,小炮前进。清军大营内,了望哨的哨兵发出了警报,众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哨兵,当当当,刺耳的鸣金声响起,哨兵只看见距离他们五里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支军队,看样子都是步兵,可是他们变阵非常迅速且整齐划一,这是汉军八旗绝对做不出来的战术动作,而且瞧这架势,来者不善。哨兵一边敲响警钟,一边扯着嗓子大喊道:“有敌人!有敌人!”清军大营内警钟大作,众人正准备领取早饭,忽闻警钟,饶是正红旗的精锐,也不禁混乱了一番,更不要说正红旗内皇太极还给代善补充了不少新兵。有的人胡乱将馒头什么的往嘴里塞,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奔回自己的营帐拿兵器、找战马。
甲喇章京自己也是一脸懵,这个时候从哪里会窜出来敌人,就算周围有明军,难道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主动攻击清军,疯了不成?他胡乱将钵胄盔扣在头上,也顾不上将系带给系上,提着顺刀就往大营门口的方向跑去,而剩下的士兵在牛录章京的指挥下迅速归队,刚刚睡下不久的值夜士兵也连忙披着铠甲从帐篷中钻了出来,大营里到处都是跑动的人影。松山堡南城城头,被惊动的明军也纷纷拥到垛口处,想看看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一个个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神情高度紧张。也难怪,这些天都处在随时可能失去生命的高压之下,是个人都会万分紧张,更别说一大清早就听见清军大营之中人声鼎沸,鸣金贯耳,明军还以为清兵要发动攻击了,立刻就有士兵跑下城去禀报吴三桂。
“敌人!有敌人!”冲到营门口的甲喇章京听着身边几个卫士的大呼小叫,有些不可思议,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是看错了,平原之上,正有约数千名明军士兵排成整齐的队列朝着大营冲过来,这个队形甲喇章京实在是太熟悉了,天雄军打仗的时候喜欢排成这样,已经是八旗军噩梦的那支魔鬼军团打仗也是排列成这样,难不成天雄军复活了,或者是那支魔鬼军团来了?随即他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卢象升都死了,哪里来的天雄军。那支魔鬼军团更是不可能,他们怎么会出现在皇上大部队的后方,难道他们是插上翅膀飞过来的吗?可眼前的阵型又那么熟悉,这又怎么解释。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了了望台,打起手帘望向了明军杀过来的方向,这支明军的装扮有些古怪,天雄军和青弋军都是以明显的红色为底色,因为鸳鸯战袄的缘故,虽然外面罩了鳞甲但是整体还是红色。而水师陆战队因为任务特殊性的缘故,是以黑色打底,模块化的板甲颜色也偏暗,六瓣盔上更是带的黑缨,所以整体看起来就是黑压压的一片。而两红旗的清兵并没有跟水师陆战队打过交道,所以他们并不知道王大雷的底细。
“他娘的,城外到底怎么了?”松山堡城内,军衙的大门被吴三桂一脚踢开,吴三桂这些天也是一直休息不好,昨晚一直熬到凌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才勉强睡了一会,可是正睡得香呢,就被亲兵的禀报声给吵醒了,吴三桂正要发作,却听见门外人说城外清兵大营有动静,吴三桂蹭的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披上自己的外衣,连鞋子都没穿好,就拉开了房门,“清兵大营怎么了?”“少帅,守城士兵报告,清兵大营异动。”吴三桂一阵懊恼,这帮蠢货,就不能把情报说的准确点吗?吴三桂立刻招呼道:“你去通知老帅和杨飞他们,叫他们整军备战,清兵要是攻城,咱们就要拼命了。”卫士不敢怠慢,立刻前去通禀,另有几个亲兵围上来给吴三桂披挂铠甲,吴三桂不等众人将系带全部扣好,抱着钵胄盔就冲出了军衙大门,翻身上了卫士早就给他准备好的战马,就往南门赶。此刻的南城城头,守城士兵早就睁大了眼睛,原来清兵异动并不是要攻城,而是在清军大营附近出现了另外一支身份不明的力量,看架势,这些人是敌非友,有的年轻士兵因为激动,涨红了脸,一人对着身边的老兵道:“叔,那是咱的援兵吗?”老兵摇摇头道:“俺也不清楚,先看看,先看看。”可是年轻士兵分明看见,老兵貌似镇定,实际上浑身也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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