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安围城已经快到两天,但是皇太极并没底气攻打迁安,要先将两蓝旗救出来,面对这支明军精锐,强攻的话,八旗已经不能再承受巨大伤亡了。这些天他总觉得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将鲍承先找来对他说了自己内心的不安,没想到鲍承先竟然也有相同的感觉,大军出动,可是对方竟然就是傻傻的守在迁安城内,他们派出去的哨骑和明军的哨骑也互相发生了接触战,虽然几乎没有伤亡,但是皇太极的心头更是有了一些阴影,太安静了,整个战场的气氛不对。皇太极不仅仅是一个大汗,同时他也是一员大将,从年轻的时候就一直带兵,所以对于战场的敏感度还是有的。他隐约的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前去通知两蓝旗的传令兵已经出发,他的大军在这里看着迁安城,迁安城内明军的哨骑已经被全部压缩回城里,现在城外经过多轮侦查已经没有了明军夜不收的踪迹,所以他才放心大胆的派出传令兵前去通知两蓝旗动身,将能带走的人口和财物全部绑在马上带走,实在带不走的就全部毁灭,绝对不能让明人喘过气来,此次的大战虽然消灭了大量的明军,重创了明朝,可是自己的损失也不小,未来肯定还要来攻打明朝,所以蓟镇必须元气大伤,一个废掉的蓟镇对他们才最有利,到时候就看明朝怎么填补蓟镇的空白,是从内地调人调兵还是从辽东分兵,无论哪一种选择,对于已经腐朽不堪的明廷来说都是非常不好的选择。
“大汗,奴才觉得战场的氛围有些不对劲。”鲍承先开口对坐在上首的皇太极说道。对于鲍承先,原先皇太极并没有重用他,但是他连出妙计,让皇太极十分赞赏,特别是这次入侵明朝鲍承先一直都随行,每每总能给出一些不错的建议,人总是健忘的,此时皇太极倒是觉得鲍承先好像比范文程和宁完我用的更加顺手,确实,人的共性是一样的,就像加入一家公司,往往新员工在工作上要比老员工更加卖力,比起范文程和宁完我等人,鲍承先进入皇太极集团算是后辈,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当然要把握住,而且在鲍承先的建议下,皇太极也确实取得了不少成绩,对于鲍承先,皇太极还是非常欣赏的。所以鲍承先具备了一个其他汉臣暂时不具备的特权,那就是可以在皇太极面前口称奴才,要知道一般是旗人才有资格自称是奴才,汉人只是包衣的地位,除非通过大汗的特批,进行抬旗,才能从包衣升级为旗人,那样才有资格在大汗面前自称奴才。
既然鲍承先也有同样的感觉,那就说明并不是皇太极个人的错觉,整个战场确实是有些不对劲。“哦?鲍先生跟本汗也有同样的感觉吗?那就请鲍先生说说看。”皇太极自己一直抓不住那个点,希望从鲍承先这里能得到一些提示,鲍承先回答道:“奴才觉得,这股明军的特点其实很明显,那就是他们一直在进行的都是机动作战,在不断的运动中和我们交手,如果是固守迁安城的话,倒是一反常态,不太像他们的风格,毕竟我们是骑兵,再不济也是骑马的步兵,而他们的主力也是骑兵,放弃骑兵的机动优势和我们打守城战,奴才觉得没道理。”
鲍承先果然是足智多谋,虽然他自己也没琢磨透,但是一句话就说到了关键点上,皇太极仿佛剥开了一层迷雾,心下猛地电光一闪,鲍承先说的没错,这支部队照理说应该利用他们的优势在运动中寻找战机,而不是固守在城池里,难道他们不知道迁安城只是一个小城吗,又没有什么重炮或者其他的重型防御武器,只要等自己的炮兵一到,慢慢轰击,总会将城墙给轰塌的,只要对方的将军不是傻子,应该不会作茧自缚,把自己困在这里。
鲍承先本来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皇太极这么一问,他这么一答,自己也从自己的话语里发现了些什么,是啊,有道是瓮中捉鳖,这支明军的主将是高手,绝对不会自己把自己变成老鳖,更不会把迁安城变成自己的牢笼,那么如果反过来想的话,不好!鲍承先的脸色变了数变,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皇太极也注意到了鲍承先的变化,他顾不得尊卑礼仪,站起身来一把抓住鲍承先的胳膊道:“先生可是想起了些什么?”
“大汗,这,奴才,恐怕事情糟糕了。”鲍承先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作为目前的皇太极帐下第一谋士,他的地位说是卧龙凤雏也不为过,他何等聪明,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皇太极看见鲍承先的脸色难看,心里猛地一沉,既然鲍承先都有些慌乱,看来自己一定是中了汉人的什么计策,这些南蛮子,一肚子的坏水,有本事就真刀真枪的对拼啊,总是搞一些阴谋诡计。他在心里暗骂的同时,却忘了自己坑害袁崇焕的时候,也是使用了反间计的。
“先生快说,究竟想起了些什么?”皇太极连忙追问道。
“大汗,恐怕咱们已经中计了。您想想,这支明军的优势是速度和运动能力,经过大小这么多场战斗不难发现,敌军的将领是一个高手,既然他是一个高手,难道他会在这里傻傻的等着我们来进攻吗?”鲍承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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