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雷这边听见声音立刻应答道:“我们是朝廷水师,你们放下武器,我们要登船检查,准备接舷吧。”十几条跳板伸了出去,砰砰的架在了孔有德的坐船上。孔有德悄声道:“看见旗号了吗,果然是朝廷的水师。都给老子沉住气,等我下令,就立刻捡起兵器发动攻击,成败在此一举。”
原来,孔有德打的好算盘,凭他们的能力恐怕无法逃出生天,只有将朝廷的船只引诱过来,然后东江军凭着一股狠劲劫持一艘朝廷的舰只,除非朝廷的舰队不顾死活,直接将自己人的舰只击沉,否则孔有德一定能平安逃脱。何况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应该不会轻举妄动。要是他们追着自己,那更简单,自己就往辽东开,皮岛那边水域复杂,他们要敢追上来,就试试吧。只要能找个地方登陆,不行开两炮,将放哨的金兵吸引过来,看这些水师还能奈自己如何?
“等等,不对劲。”青弋军的跳板已经架好,士兵们正准备翻上去走到对面的鸟船上。王大雷却叫住了将士们。孔有德怎么可能想到竟然会碰见新军的水师。新军水师那可是一个百户都会装备千里镜的怪物军队啊。王大雷在了望台上用千里镜里看的清楚,十几步的距离上,千里镜就跟放大镜一般,将每个人的面部都捕捉的清清楚楚,这些人的表情非常奇怪,照理说既然是逃出来的士兵,碰上朝廷的军队应该是高兴轻松才对,可是这些人都绷着个脸,甚至有人的面部表情还有些抽搐,根本不像是劫后余生的感觉,倒像是战前准备发动进攻时士兵脸上的紧张表情。有诈!这是王大雷的第一个反应。
“怎么还不动,该死!”孔有德的额头冒汗,对面朝廷的水师跳板早就架好了,可是却迟迟没有动静,难道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不成,不应该啊,自己已经表现的很有诚意了,士兵都集中到甲板上了,兵器也没有拿在手中,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不仅仅是孔有德自己,很多士兵的心脏怦怦直跳,双手握紧了拳头,关节都捏的发白,浑身的肌肉紧绷,就像发现了猎物随时准备从草丛中窜出来的豹子。
晋军在后面观阵,也看出不对味了。王大雷的船第一个接舷,怎么到现在还不动。跳板不已经早就架好了吗?大雷在磨蹭什么,剩下的五条船已经快要靠过去了。王大雷在了望台上不动声色的对身边一名传令兵说道:“打旗语,有敌情。叫弟兄们抄家伙。准备战斗!”传令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王大雷会突然发出这样的命令,但是青弋军绝对服从的精神已经深刻的印在了骨髓里,传令兵不假思索的打出了旗语,然后将王大雷的命令传递下去。
晋军一直在关注着王大雷,当王大雷打出旗语的时候,晋军第一时间发现了,王大雷竟然给出了危险的讯号。看来这六艘船上的是敌人。其余各船收到了讯号,纷纷停止了接舷的动作。孔有德不傻,他发现了异常,对面船只上的掌旗兵挥舞着红旗似乎在给出什么讯息,水师和陆军是两套系统,旗语不一样,孔有德无法知道掌旗兵在说什么,可是其他的船停止了接舷的动作,这让孔有德心中大急,自己极有可能暴露了。
王大雷抄起火铳奔下了望台,青弋军的将士们纷纷摘下了背在背上的火铳。孔有德知道,死活也得拼一拼了,被朝廷的水师押回去,自己也是死路一条。他大吼一声道:“想活命的冲上去,夺船!”形势陡然发生了变化,东江军士兵早就做好了发动的准备,孔有德一声令下,将士们迅猛的弯下腰,捡起了放在地上的兵器,几个武艺高强的士兵跳上了跳板,就要往青弋军的鸟船上跃过去。
“自由射击!”王大雷大喊着抄起一杆二八式扣动了扳机,甲板上的士兵不仅有水师的官兵,还有一部分陆战队的士兵,这些陆战队士兵火铳更是打的出神入化,几乎在王大雷喊话的一瞬间,他们就已经人枪合一,端起火铳略一瞄准便开火了。
噗噗噗,铅弹射入人体的声音不断响起。跳板上的东江军士兵被打的倒飞了出去,一股股血箭从他们的身上喷出。孔有德听到了让他心惊胆战的声音,为什么这些人使用的铳的声音跟他们遇到的朝廷新军是一样的,难道说新军也有水师?还是说朝廷的水师也装备了他们的铳。来不及思考,那索命的铳声依然不断的响起。必须要承认,东江军的士兵也算是英勇,在这种对方占了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他们依然能发起亡命突击。
一名陆战队士兵又开了一铳,他立刻熟练的转下二八式火铳的铳机,从铳管后面塞入纸壳弹,用牛角槌压实,正要闭锁再次射击,一名已经被铳弹击中左手的东江军士兵右手高高的举着腰刀,用尽全身力气从跳板上起跳,一个力劈华山,腰带带着劲风就要劈砍下来。射击已经来不及了,几乎是本能的,陆战队士兵左手握住火铳前端,右手紧紧扶住铳托,将手中装着刺刀的二八式火铳像长矛一般送了出去,噗嗤一声,锋利的二八式三棱刺刀破开了东江军士兵外面罩着的棉甲,破开了里面的鸳鸯战袄,在东江军士兵自身重量带来的动能加成下轻松的将这个士兵刺了个对穿,但在惯性力量的作用下,此人手中的腰刀还是斩在了陆战队士兵的前胸上,火花四溅,板甲被豁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内衬的锁子甲。刺刀上挑着的东江军士兵挣扎了两下,死前最后的念头是,这些人都是金钟罩铁布衫吗?为什么腰刀砍不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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